第61届柏林电影节金熊奖;第69届金球奖最佳外语片;第84届奥斯卡最佳外语片;2011年好评度最高的影片。很难想像这是一部成本不到30万美元、N多禁忌不能拍、经历层层审查后的伊朗电影所取得的成就。
故事讲述两个伊朗普通家庭的一场官司纠葛。两个家庭中,一个是代表精英阶层的中产阶级,一个是代表普通劳众的平民阶级,这正是伊朗社会的典型代表(也通过女儿Termeh背诵的伊朗历史点出)。4个中年人,其实都是诚实善良的人,但生活阅历、教育背景、信仰、价值观等的不同,使得他们在面对一场意外的悲剧时,形成了两败俱伤的无解局面。导演以客观的视角,不对任何角色赋予褒贬色彩,而用手持摄影机真实记录事件经过。片名中的“分离”(separation)表面上指男女主角的分居和离婚,寓意则是两个阶级之间不可调和的裂痕。这类似于《撞车》(crash)。
如果说贫富分化的现象在全世界普遍存在的话,本片更大的贡献则是反映了很多伊朗社会独有的问题,首当其冲的就是宗教(伊斯兰教)在人们日常生活中的影响。困苦的Razieh是里面最虔诚的教徒,从打电话咨询为陌生老人换裤子的禁忌,到每次出门或遇到陌生男子下意识的裹头巾,直到最后因为怕遭报应而不敢对古兰经发誓,她最大限度的恪守着宗教习俗。可以说她在物质上是匮乏的,但精神上是有依靠的,虽然这种信仰可能会为她带来种种不便乃至厄运(她甚至说过死了小孩还是其次,关键的是自己被诬陷偷钱,这在道德上是不能容忍的)。而受过更多教育的Nader则有着更多的理性判断和法律意识,在一个关键问题上,他选择了撒谎而自保,尽管这在伊斯兰教中是重罪。这使他显得圆滑,但也并不是说他没有原则;他一直不肯认罪或私了的主要原因其实是对方的指控充满漏洞,他无法相信自己的一推真会导致如此严重后果。事实上,如果再联系到Simin和Houjat,可以发现女性的宗教意识更强,男性则更加现实。从某种程度上说,最后女儿Termeh的决定可以说是在宗教和现实之间做出选择。同样的,导演对此不置可否。
顺便说一句,如果伊朗的劳苦大众真的如片中那样信仰坚定,那这样的一个民族是可怕的。在极权主义当道的伊斯兰国家,这种宗教狂热很容易被少数人利用,成为恐怖主义滋生的土壤。
片中所有演员都表现极佳。四个主角就不说了,其它像什么老年痴呆的父亲,调皮捣蛋的小萝莉,都是亮点。所以他们以团体的形式分获了柏林影帝影后。饰演Termeh的演员其实是导演自己的女儿,前面一直不温不火,但最后法庭上当场飙泪——原来也是演技派啊。
《纳德与西敏:一次别离》无疑是今年最为出色的影片之一,质朴的影像之下覆盖的是深刻广大的主题,阿哈斯法哈蒂用伊朗社会肌理中一个小口子,为我们打开了一个真实而又略带无奈的伊朗社会。
伊朗这个国度的文化在极多地方是背西方普世认同之道而驰的,东西两种文化之间存在太多的偏见和太多的不理解,而在西方文化席卷全球之时,来至伊朗的声音却寥寥无几,幸运的是,电影为我们提供了一个很好的途径去了解一个文化或一个社会,《纳德和西敏:一次别离》作为一部电影的作用不仅仅在于其艺术性上,同时也在于其在文化沟通上的贡献。这部只有区区三十万美元成本的电影给我们带来的东西比那些纸醉金迷的大片带来的东西多的又岂止是百倍。
这部朴素的电影里所呈现伊朗社会比西方媒体描绘的伊朗社会更加的真实和贴近生活,没有满目的暴力和混乱,也没有各种加之以邪恶的字眼,我们所看到的是真实朴素的伊朗,简单但是又充满各种似曾相识的矛盾。整部影片以家庭矛盾展开,看似平凡琐碎实则深刻多样,这个小小的矛盾所延伸出的内容是庞大的,由此家庭矛盾引申出了宗教与人的矛盾,社会不同阶层之间的矛盾,信仰的矛盾,现实的矛盾等等诸多问题,而这些所构建的,正是一个完整的伊朗社会。
影片的切入点极小,而这个平凡小口子却深刻的扎进了伊朗社会的肌理脉络之中,不同的矛盾应运而生,第一个最显著的是两个社会阶层之间的矛盾,两个家庭,两个阶层,纳德家庭所代表的是伊朗的精英阶层,夫妻都有汽车,体面的工作,有出国移民的条件;而瑞茨所代表的是伊朗下层的劳动人民,家庭负债,孕期仍外出工作,他们输得一无所有。两个家庭因为瑞茨的一次意外流产而陷入了对簿公堂的泥沼,大家都有错,大家都在撒谎,强烈的对立与和解的困难以起伏不断的剧情来承载,电影的张力收放自如,也足以牵住观众的眼球,而最重要的两个家庭因此而起的争端非常完整而深刻的揭示了一次分离:伊朗不同社会阶层的分离。而在第一个矛盾的表现中,第二个矛盾也应运而生,这便是宗教与人的矛盾,影片在很多地方涉及到:如瑞茨在照顾纳德父亲时所犹豫的宗教禁忌、在最后双方和解过程瑞茨对宗教教义极端的顾忌等等,一方面人们对于宗教教义强烈顾忌,一方面是现实与教义之间的冲突而造成人们抉择的困难,暗含的强烈矛盾便是宗教与人的矛盾,在伊朗这个政教合一的国度,现代化过程中宗教信仰对于人的束缚与人对束缚的暗涌挣扎都是不可回避的事实,但至少我们在电影里可以看到的是,伊朗仍旧是一个有信仰的国家,在这个国度,宗教既道德,不同文化语境里的人对于这个的理解存在偏差,而我们仅仅需要做的只是一个旁观者。电影之中瑞茨最后的挣扎的对象不仅仅只是信仰,还有现实、家庭与责任,瑞茨的挣扎也算是一次完整深刻的分离,这便是现实与信仰的分离。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纳德因为女儿是否出国的事与妻子争辩最后陷入婚姻破裂的境地,这一切的起因是因为纳德痴呆的父亲在伊朗无人照顾,这也是整个故事的起因,家庭责任与自身的解放与选择格格不入,片中的女性都是伊朗社会中的弱势群体,既要承担起家庭的重担,也要束缚与宗教与道德,不论是西敏还是瑞茨,都背负着重重负担,相对于两人丈夫之间的直接针锋相对,西敏与瑞茨承受的东西要比他们多的多,对于瑞茨而言,是现实、家庭、与信仰的压力,对于西敏而言,是家庭责任与自我选择的压力,她们才是整个事件中的最大受害者,而纳德的女儿,在短暂的时间里面,承受了本不是她这个年龄应该承受的各种压力,而她所收获的,正是残酷的成长,她的选择对她自身而言本身就是一次分离,这个分离其实就是是人成长的两个阶段血淋淋的分离。最后在片尾处两个家庭第二代之间充满复杂情感的对视,也终究注定了这两个社会阶层分离的不可挽回性,阿哈斯对这个镜头的安排颇具深意。本片对于这几个角色的刻画非常的细腻,导演阿哈斯法哈蒂成功的把握住了影片的平衡,像手术刀一样冷静精确的划开伊朗社会的肌理与脉络,不带任何感情色彩。
另外电影对于谎言的处理也非常巧妙,类似于罗生门式的剧情安排巧妙的塑造起整部电影的骨骼,以或明或暗的矛盾填之以血肉,使得整部片子饱满充实,剧力十足。其实两个当事人对部分事实的掩埋本是为维护自身的利益,而正是这些本为维护自身利益的谎言一步一步把事态往严重方向推进,最后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引发各种矛盾的爆发,使整部电影充满张力。此片不仅在文化内核上充满力度,其精致巧妙的故事架构、手持摄影风格与利落巧妙的对白也是整部片子的亮点,从整体上来看,此片几近完美。以区区三十万美元的小成本创造出如此高质量的电影,导演阿哈斯法哈蒂功不可没,一尊最佳外语片的小金人或许是对他最好的奖励吧。
影片末尾,纳德与西敏最终走向别离,他们的分离又岂止是两个人之间的分离呢,里面隐含了伊朗社会太多沉重的东西。影片最后没有给出特梅的选择是明智之举,这种开放式的结尾最为适合这部片子的内核,最后的配乐也是唯一的配乐,音乐响起,纳德与西敏在狭窄拥挤的通道里无言以对。
对于我们来说,这无疑是最好的结局了。
2012.2
在萨桑王朝,人们被分为两个阶级,王室、上层阶级和普通百姓。
纳德和瑞茨的两个家庭,具有很明显的阶级区分,看起来更加自由的纳德家庭代表的阶级更多的矛盾来自于道德和情感,而瑞茨代表的普通家庭则更多地在金钱与尊严之间徘徊。当两个家庭因为一件混乱的事故而纠缠在一起的时候,显而易见的,是两个家庭中不同的人物性格色彩的逐渐明晰。
从妻子西敏以及家庭教师的口中,一直强调的是纳德的正派,这种侧面烘托式的人物描写手法将纳德的固有形象深入人心。从片中的细节也可以看出,纳德确是个正直且孝顺的人,且从他对女儿严肃的说出那句“错的就是错的” 可以看出这是一个坚持真理而无惧无畏的形象。在一次次与瑞茨以及瑞茨的丈夫发生正面冲突的时候,与瑞茨丈夫喋喋不休、不可理喻的形象相比,纳德也显得颇为礼貌且冷静。也就是这样一个正直而具有责任心的人,在面对自己虽然患有重病却仍然给予依赖与忠诚的父亲遭遇的不善的待遇的时候,也近乎崩溃的发泄了他的愤怒,为此他付出了谎言的代价。
对纳德形象的刻画可以说是极其真实而传神的,因为父亲受到的伤害而想要将这份愤怒发泄到当事人身上,一开始关于偷钱的指认到想要以故意伤害为由的控诉,都可以看成是一个男人在看到自己所尊敬、深爱的人收到伤害后的气急败坏所做出的报复。他的父亲啊,是那个即使佝偻着不再高大,即使沉默着不再威严,即使蹒跚着不再无所不能却仍能靠着他的肩膀瓦解自己的隐忍和外表的坚强痛快哭一场的唯一依靠!那么之后,在一次次的争吵中,在自己的问题没有扩大化而对方却要陷入更加痛苦的深渊的时候,这时候的纳德仍能发挥出他的人道主义而去为瑞茨粗暴无礼的丈夫求得宽恕,在自己逐渐冷静下来,看到年老的父亲迷蒙却审视的目光时,急切的想要揭开父亲的衣服将所谓证据展示出来的纳德停了下来,缓缓地为父亲扣上了衣衫。父亲没有受到过大的伤害,对方却丢了辛苦怀胎数月的腹中婴儿,他不愿再给这个家庭增加更多的痛苦了,他始终是善良的。
当然,这份善良的前提是,他的生活不会因此受到威胁。所以在法官提出如果他知道瑞茨怀孕这件事却仍然推倒她将被判刑之后,纳德不动声色的转动了内心的方向盘,坚定着自己的谎言,最后将自己单纯善良的女儿也卷入这谎言的圈子中。直到后来,矛盾演化成瑞茨丈夫的威胁及对女儿安全的深深担忧。纳德的内心,也开始了是简单粗暴解决当下问题还是坚持自我寻得真相的纠结之中。
这个过程中,法律始终是冷漠而教条的。对所有人都是如此。
瑞茨的丈夫其实也没有我想象中那么不堪,他关心着自己的妻儿子女,痛苦于自己的处境。可是他犹豫而愤慨,他深深地感受到不公却无能为力。但是在尊严和金钱之间,他有自己的坚持,也许内心挣扎过吧,毕竟像旁人说的那样他真的需要钱,可他至少像纳德一样想要做出矛盾着的选择,只是他实在没有纳德做出选择的那份能力。
贫穷的瑞茨一直生活得谨小慎微,可是在面临伤痛和生活的重压之时,她在正义的法官面前义愤填膺毫不示弱地说着谎话,又颤颤巍巍的离开法庭去拨打一通咨询宗教问题的电话。当然,她最后没能对着她神圣的古兰经说相同的谎言。
纳德的前妻西敏,是个隐忍、聪慧而细心的女子,从她在突发事件中仍能通过简单的对话察觉到丈夫在撒谎就可以看出。然而西敏太过冷静了,冷静到有些淡漠。在她眼里也许只有重要的事和不重要的事,其它的旁枝末节她都不在乎也不想去探究。为了过路替邻居付了搬钢琴的楼层的钱,为了女儿不再受到威胁想用最简单的方式——金钱去解决矛盾。她同样也正直着,因为即使丈夫面临危机,在家庭教师要接受审讯的时候她只有一句“我觉得你该照实说”。直到最后即使发过誓言听了瑞茨的表白,画面中她还是毫不犹豫地擦掉了小女孩画画的白板。她最终会带着丈夫和女儿去参与这场协调,因为只有瑞茨的丈夫知道真相,她的女儿才会真正安全。纳德说她遇事只会逃避和投降,也许,她只是不在乎呢。而纳德对真相的坚持,从头到尾都是他自己的孤军奋战。
他一直都在追求着真相,他只想证明自己的无罪,最后,为了女儿为了妻子的坚持,他来到了瑞茨的家中写下了那三张支票。他仍不甘心却无奈,这个时候,他只希望自己在女儿的心中仍然是一个高大的父亲的形象,他想通过宗教和信仰的力量,求得真相。如果瑞茨敢于手捧她虔诚地朝拜着的古兰经发誓,那也许自己真的有罪吧;也许他只是想赌一场,毕竟真相,只有瑞茨自己最清楚。
那么深处父亲纳德与母亲西敏两种截然不同的亲情之中的女儿特梅呢。从小接受良好教育的特梅像父母一样正直坚忍,像父亲一样,也像母亲一样聪慧而软弱。这个一开始被父母庇护着遇事需要回到房间,一心只想着学习的11岁小姑娘,到最后,戏剧性的成为了为结局画上句点的关键人物时,一直坚定地表示“我想好了”的特梅仍像许多次遇到艰难和痛苦时那样,泪水止不住地流,可是,她像父亲一样坚定着,“是的” “我想好了”。
我们不妨来猜测一番,在纳德表示过“女儿跟我关系好”,在特梅如此希望这个家庭能够圆满而留在家中以求得母亲的留下却在母亲爆发之后迅速回房间收拾了两个书包,在从进到法庭到法官的询问中两次将头侧向父亲,从特梅的这些表现中,她最后,选择的会是谁呢?
如果说一开始纳德不愿离婚是因为爱情和亲情,那么后来的分道扬镳,大概是意识到自己与妻子观念上的本质区别。影片在法院开始,在法院结束,一场离婚,历经一场如此之大的波折,终究还是一锤定音了。
其实从阶级来说,纳德的家庭和瑞茨的家庭,虽有上层和普通之分,可都是属于除了王室之外的另一个阶级。他们有着相同的信仰,在面对古兰经发誓这件事上,所谓上层阶级的西敏甚至那位家庭教师似乎看起来都更为自由,却是瑞茨这样的普通家庭,更加虔诚。
去年的《纳德和西敏:一次别离》(后文简称:《一次别离》)从柏林电影节夺得金熊奖之后,几乎一路横扫美国各个影评人协会的年度最佳外语片,最终也包揽了金球奖和奥斯卡最佳外语片的殊荣。送上一句实至名归有着马后炮的谄媚,对于伊朗这个神秘的国度,《一次别离》里的世界应该最贴近伊朗人民的生活现状。
导演阿斯加•法哈蒂的这部电影对整个伊朗社会进行了一次白描,通过一对夫妻的离婚间接反映了现代与传统、道德与法律、诚实与谎言、婚姻与爱情、父母与子女、移民与留守等众多问题的离别。影片有着伊朗电影一贯的优秀特点,纪录片式的摄影手法,用长镜头和非职业演员的表演最大化的还原生活的真实面貌。
因为森严的宗教信仰,伊朗电影和周边几个国家大相径庭,比如土耳其电影的完全的欧化,俄罗斯电影的通俗和故事性,伊朗电影则受意大利新现实主义影响巨大,风格写实,镜头语言朴素,追求纯净的影像风格和简单明快的叙事。电影主题往往是对本土现实、本土文化和本土体验的殷切关怀,导演们的创作灵感讲究来源于个人的生活体验、价值观和世界观,艺术之根植于伊朗传统文化的土壤之中。因为伊朗素有“诗人之邦”的称号,诗意也从很多导演的骨子里渗透到作品的每一帧画面里,也成了影迷对伊朗电影印象的一部分。
《一次别离》这样的道德故事有着强烈的伊朗民族特色,只会发生在还有道德和信仰的国家。电影扎根现实,围绕着一起民事诉讼的官司剖析了人性、道德、宗教和社会阶层之间的深刻命题。下面的文章将以电影中几句让人印象深刻的对白浅析一下这部电影。
“我不愿意让自己的孩子在这样的环境中成长。”
电影的开头西敏向法官陈述要带女儿出国的理由时说:“我不愿意让自己的孩子在这样的环境中成长”。法官问:“怎样的环境”?西敏没有回答。
其实伊朗是个很现代化的国家,只是伊斯兰宗教思想和政府对文艺产业的监控很严格,女人虽然都要蒙上那层黑纱,但她们却可以有独立的思想和发声的机会,甚至有让很多男人都会羡慕的工作。但是这一切的前提是在政府的条条框框之下,自由是有的,只是没有绝对的民主和自由,这一点相信中国的影迷很好理解。
“伊朗社会并没有西方化,我认为它只是现代化了,人们在他们自己的文化基础上现代化了,伊朗人民的真实面貌就是这样的,更确切地说是伊朗的中产阶层。这是在西方的影响下出现的。”法哈蒂如是解释。
影片中纳德和西敏一家就是思想西化的中产阶级家庭,妻子想要移民出国,而丈夫拒绝离开的理由是要照顾患上老年痴呆症的父亲。西敏质问纳德,“他还认识你这个儿子吗?”纳德说,“他不必认识我,只要我知道他是我的父亲就可以了。”这个病重的老父亲形象就像一个诗意的隐喻,象征伊朗社会的过去,那些政府的条条框框在一些思想西化的中产阶级眼里已经病入膏肓,他们开始选择逃离。而纳德的思想却和西敏不同,还对自己的国家和老父亲抱有一定的期待,父辈的遗留苦难他们这一代甘愿去背负。
对于“这样的环境”未来会如何就像电影的开放式结局一样,没有答案。如果父亲一辈象征着这个国家的历史,而孩子这一辈就象征这个国家的未来,女儿特梅最后会选择跟母亲一起出国彻底被西化,还是像父亲一样留着自己的国家对未来充满期待?这倒真是个棘手的问题。孩子的未来正如这个国家的明天,究竟该何去何从,需要时间说话。
“在萨珊王朝时期,人们被划分为两个阶层:上层特权阶层和平民百姓。”
电影中外婆和特梅在法庭外复习历史知识时说过,“在萨珊王朝时期,人们分为两个阶层,上层特权阶层和平民百姓”,外婆特意强调了“平民百姓”。在伊朗,社会等级是一直存在的,正如片中的这两个家庭,代表资产阶级的纳德与西敏一家,代表普通百姓的女佣瑞兹一家。在法庭的戏份中,我们明显可以看到有钱人掌握着话语权和法官的好感,法官在发言权上偏袒资产阶级,就连被请去作证的女教师都帮着纳德一家,即使她是在说谎。
电影中讽刺是,越是受过教育的人越容易说谎,反而没有受过什么教育的社会底层老百姓更加真诚,而法庭显然更相信受过教育的人的素质。道德和法律,诚实与谎言犹如风中飞絮般摇摆,这也是这部事故性影片的重点,究竟是谁在说谎?真相到底是什么?
影片在这方面的剧情编排让人惊艳,一场官司被编剧处理成了犹如推理嫌疑片,扑朔迷离的线索逐渐推进剧情,各执一词的据理力争,简直上演了一场《罗生门》。人性的自私,信仰的挣扎,亲情的博弈,现实的贫苦,无论真相如何,双方都有各自的难处。纳德说自己不能坐牢,因为无法抛下年老的父亲。瑞兹的谎言最初源于对丈夫的恐惧,后来庭外和解的金钱索赔除了正义感使然,现实的贫穷显然也是其中因素。最后剧设聪明的用宗教信仰驱散了谎言,女佣瑞兹道出了事实的真相,而思想西化的纳德家的小女儿特梅年纪轻轻却最后在法官面前说谎为父亲辩护,这也算是教育悲哀。但是平民百姓的善良和诚实却是出于对信仰的恐惧,或者说虔诚。绝对的信仰往往等同于绝对的恐惧,这也是没有接受过教育的结果,辩证起来这本身也是互为矛盾。
“我没有偷钱。”
这场官司的导火线就是纳德怀疑女佣瑞兹偷窃,而偷窃的对于虔诚的伊斯兰教信徒是一种罪名。瑞兹坚决说自己没有偷钱,但纳德抽屉里的零钱确实丢了,钱呢?对于钱的去向一直是个很有争议的地方,但电影中这类叙事的留白显然很有意思,而且拿钱的绝对不是瑞兹!
对于钱的去向大致有两个推测:一种推测认为钱是西敏拿的,最后给了钢琴搬运工;另一种推测认为钱是老年痴呆症的父亲拿的,因为老父亲曾跑到楼下买报纸。
对西敏拿钱说,影片中确实有蛛丝马迹可循,西敏答应给钢琴搬运工加钱之后回到房间,她在拿钱之前至少翻到了第二个抽屉才找一沓零钱,她数钱的时候女儿来到房间门口,她还飞快的瞄了一眼。西敏似乎是做贼心虚,而女儿却变得小心翼翼起来,探头朝房间张望,不敢直视。西敏显然比纳德有钱,她可能只是没有零钱给搬运工,在分居的当口又不好意思向纳德开口借钱,于是她就拿钱了。后来纳德第二次推保姆瑞兹出门的时候,女儿特梅明显有片段的欲言又止。她可能是为了保护母亲,就像她会在法庭为父亲撒谎证明父亲不知道女佣怀孕一样,出于爱。
对老父亲拿钱说,影片中的某些瞬间似乎也可以说得过去。痴呆的老父亲下楼买过报纸,这也直接导致了女佣被汽车撞击并流产。在纳德和女佣争吵的时候,在纳德的一个主观镜头里,我们看到老父亲突然很反常的看着这场争吵,随后他将自己反锁并瘫倒在房间里,自此之后他连之前基本的对话都不能说了。即使之前还能下楼卖报纸的老父亲拿了钱,之后他也彻底开不了口承认自己拿过钱了。
其实钱是谁拿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瑞兹确实没有偷钱,但就是因为这个偷窃的罪名引发了一场官司。法庭上纳德再三强调丢钱的事实,钱也成了事件的因果——因钱而起,以钱消灾。电影探讨的其实不仅仅是不同社会阶级间人们的隔阂和难以交流,在两个家庭内部都有同样难以沟通的矛盾。如果西敏拿了钱,她最终没有说出来,她和纳德之间也存在着沟通问题,两个人离婚问题和伊朗独立女性最看重的尊严;而女佣瑞兹不敢说出流产的真相,可以猜想其丈夫日常的野蛮甚至暴力,这可是同一阶级之间的问题。
对于伊朗电影史的系统研究其实资料并不丰富,网络上随手可以搜索到的结果大都比较雷同,都是关于伊朗电影诞生到1997年之间的资料和各种数据。一些关于讨论伊朗电影的文章,内容也都是大段大段的雷同,比如关于伊朗电影的两次“新浪潮”运动;关于伊朗比较出名的三代导演;关于伊朗严格的电影审查制度,再赘述这些对于很多喜欢伊朗电影的人大有“复制—粘贴”般不思进取的嫌疑。但对于1997年之后的伊朗电影,目前资料是少之又少。
很多人提到伊朗电影都会想到《小鞋子》或者著名伊朗导演阿巴斯•基亚罗斯塔米,也正是这伊朗电影人在国际电影节上的屡屡获奖让全世界的影迷认识了伊朗电影。
1979年伊朗伊斯兰革命胜利之后,政府高喊“高扬伊斯兰教义,反对帝国主义”的口号,许多导演被冠以“腐蚀公众”的罪名而被清洗,有的甚至被判刑,它的影响其实也有好的一面。它让革命前那些用裸体、暴力、低级下流、大腕歌星等快餐式粗俗化的作品彻底淘汰了,因此,电影音乐、美丽的外景、精美的化妆、特技镜头及特殊色调和表现手段则受到重视。这些可视为革命后电影技术改善的因素。与此同时,在80年代的电影中宣传道德价值是比较明显的,但在以后的几年这种品位逐渐失去颜色:在80年代初的电影中“内容”高于“形式”,但后来“形式”占了上风。关于它坏的一面更好理解,除了限制了电影人的创作自由之外,政府也彻底掌控了伊朗的电影行业。导致1979年后的伊朗电影主要有三种形式:流行的毫无艺术价值的“垃圾电影”,官方推崇的为宗教及政治服务的宣传片, 国际上受到认可的蕴涵人生哲理的儿童片,这也是伊朗的儿童片国际上比较有名的原因。
1997年之后霍梅尼以后的伊朗领导人不再采取强烈的政治措施来阻挠伊朗电影的发展,特别是1997年穆罕默德•卡拉米当选为伊朗新总统后,他采取了一系列措施鼓励扶持伊朗电影的发展,重新制定电影工业规则,改进发展电影文化功能,并明确将电影定义为伊朗的娱乐产业等。但严厉的电影审查制度依旧让伊朗电影人不敢越雷池一步,就像去年柏林电影上不能出任评委的伊朗导演贾法•帕纳西。你可以试想一下,如今的伊朗电影里夫妻离婚还是敏感话题,不得不让人怀疑这是一种文化的后退。
尽管像有马基德•马基迪的《小鞋子》在全世界享有赞誉,用一种极简主义的叙事风格,靠孩子天真的童年打动全世界,但温情感人的背后,贫穷暴露了这片土地上的事实。也有贾法尔•帕纳西这种敢于说真话,屡屡打破伊朗题材禁忌的电影人,靠阿巴斯式的《白气球》(1995年),儿童电影《谁能带我回家》(1997年),表现女性生活困境的《生命的圆圈》(2000年)享誉世界。他们也是伊朗第二代导演的代表,不同于第一代阿巴斯和默森•马克马巴夫等老牌导演的极端生活化和高度个人化,第二代电影人作品的故事性和娱乐片式的剪辑方式更容易被普通影迷接受,不至于昏昏欲睡。对伊朗的第三代电影人,大家比较熟悉的就是《背马鞍的男孩》《黑板》的女导演萨米拉•马克马哈夫,她是穆森•马克马哈夫的女儿,也是伊朗比较杰出的女性导演之一。她的几部作品大都也继承了父亲的特点,干净, 令人感动,并且更有力量,在全世界范围内都获得了成功。
《一次别离》的导演阿斯哈•法哈蒂出生于1972年,作为伊朗的第三代电影人,1986年便参加了伊斯法罕青年电影协会,开始用8毫米和16毫米胶片拍摄短片,后取得伊朗塔比阿特莫达勒斯大学和德黑兰大学戏剧艺术和舞台指导专业的双学士。无论是从现实隐喻还是诗意哲思,从剧情编排还是镜头语言,从传统的美学观念还是作者化的个人见解,《一次别离》都非常完美。
严格的电检制度对伊朗电影的题材限制影响很大,但很多导演却反对夸大(甚至否认)电影检查制度对他们的影响,但这一制度最明显的对于题材的限制却是众所周知的。在这方面,中国的电影人应该也深有体会,尽管中国导演要相对来说幸福的多。但在思想西化的伊朗电影人眼里,最致命的还有伊朗的伊斯兰教信仰,甚至会在《被投石处死的索拉雅•M》《荣誉谋杀》(Land Gold Women)等电影里被彻底妖魔化,成了伊朗电影印象的另一个极端。其实荣誉谋杀这项罪名不单单只发生在伊朗,土耳其、约旦、意大利,甚至旧社会的中国也有类似的洗门风之类谋杀行为,只是伊斯兰教教条森严的伊朗被电影极端的一再放大过罢了。
有阳光就会有背光的一面,这很正常,但真相往往就在极端和普遍的拼凑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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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伊朗电影《一次别离》中,导演阿斯哈·法哈蒂让两个主角一开场便直面镜头,在争吵中各自申诉离婚的理由。这时候,观众被迫占据了法官的视角。也就是说,导演一开始就让观众做好了卷入一场“民事纠纷”的心理准备,并且要求观众对“纠纷”像法官一样作出自己的思考和判断。
这场纠纷发端于:西敏决定要带女儿特梅移民,却遭到丈夫纳德的拒绝,因为他坚持留下来自己照顾痴呆的父亲。另一个纠纷也由此引起:纳德不得不雇保姆瑞茨照顾父亲,他们之间却因为失职和怀疑而发生推搡,瑞茨流产,原本就已焦头烂额的纳德不得不再次在法庭上为自己辩白,直面各种困境和考验。
于是,一场纠纷从家庭内部开始向家庭外部、不同阶层之间、文化差异之间蔓延,同时也改变着原来家庭内部的关系。一个意外,像一个突然出现的漩涡一样,让不同性格和生活理念的人物在原本平静的日常生活中突然发生激烈碰撞。
在某种程度上,《一次别离》几乎是现实主义电影的一个完美样本:镜头对准身边的普通人,实景拍摄,自然光效,用质朴的旁观者视角(大量肩扛式镜头)贴近而不动声色地记录事件,同时洞悉每个人物的真实困境以及人与人之间复杂微妙的关系,把大量日常生活的要素和情境升华为一个“惊心动魄”的故事。
与多数伊朗电影的非戏剧化叙事不同,导演阿斯哈·法哈蒂在这部电影中展现了在日常生活语境中塑造人物、编织故事的非凡叙事才能。这部电影中的每个人物都鲜明而独特。
男主角纳德固执己见,坚持原则,在移民和照顾父亲的选择上他从没犹豫过,不该给的小费他会让女儿重新要回来。然而,在后续的一系列的事件中,纳德却多次挣扎了:他想打赢官司避免牢狱之灾以便照顾家人,但又希望向女儿保持真诚的人格形象;他不想用钱来最后解决问题,但又不想因自己的固执而失去女儿。于是,我们看到了一个在重重生活压力下艰难地忠于自己的家庭责任、艰难地试着妥协,对别人不免有点冷漠和粗暴的中产阶级男性形象,真实而复杂。
相比之下,女主角西敏显得灵活通达,易于沟通,也善于用钱来解决问题(比如在搬钢琴的小事上)。她面临的基本困境是:她向往更好的生活,希望女儿有一个更好的成长环境,然而由于丈夫纳德的固执她必须要付出离婚的代价。她必须在签证过期前,争取丈夫和女儿或女儿一个人跟她一起移民,或者她自己放弃移民,而突发的“流产纠纷”正为她提供了最后一次争取的机会。
对女儿特梅来说,和母亲一起移民还是跟父亲一起留在伊朗,或者别的选择,她必须做出自己艰难的决定。在经历了一系列的纠纷后,在特梅眼中,父母其实都做了错误的事情:父亲用暴力和怀疑、谎言伤害了瑞茨和她的家庭,而母亲用金钱伤害了瑞茨的信仰和家庭。
特梅最后的选择,不只是在父母中间二选一,更是是两种生活方式中(国外的、本土的)的选择,更是要对整个事件给出自己的道德判断。在电影最后一个长镜头中,纳德和西敏在法院的楼道里等待着特梅的决定,电影意味深长地结束于此,仿佛在说:孩子,而不是法官,才是最终的、最重要的判决者。
即使是配角保姆瑞茨和她丈夫的形象也是令人印象深刻的。瑞茨是一个虔诚的穆斯林,信仰主宰着她的行为。因为身处社会底层而丈夫又欠了一堆债,她不得不瞒着丈夫带着身孕去当临时工赚钱。瑞茨的困境是,她必须在她最需要的金钱的考验下坚持自己的诚信,“有疑虑拿钱就是有罪的”。
而丈夫霍贾德则是一个失业鞋匠,在社会最底层饱受贫困和压抑,脾气暴躁,对司法系统和上层阶级抱有天然的不信任感。忍受着丧子之痛的他一方面渴望着公正和尊严(精神渴求),另一方面需要钱来缓解生存压力。
这些人物塑造之所以成功,就在于导演法哈蒂充分尊重故事中的每个人物(而不是把他们符号化、道具化),为他们都设置了独特的处境(压力和困境),并让每个人以自己的独特的价值观和个性来作出选择。正如编剧大师罗伯特·麦基所说,“无论他言说什么,无论他们举止如何,我们了解深层的人物性格的唯一办法,就是看他们在压力之下作出的选择。”
好的人物塑造和好的故事构思常常是同一枚硬币的两面。法哈蒂的高超之处就在于,他把如此多的鲜明人物(看似)轻松地放进了一个日常故事中,而不借助任何超常因素或宏大理念来完成故事的构建。或者说,导演创造了一个丰满而曲折的故事,在其中的冲突里每一个人的处境都是值得深思和同情的。而且,这些冲突不是宏大的善恶或正邪或是非之间的较量,而是日常生活中琐碎的善之间、或者卑微的挣扎者(常人、自我保护者)之间的对抗。
“设计故事能够测试作家的成熟程度和洞察力,测试他对社会、自然和人心的知识。故事要求有生动的想像力和强有力的分析性思维。”麦基在《故事》中说。
无疑,这部电影显示了法哈蒂对自己的生活世界的独特洞察力。他看到了生活内部不可剔除的各种矛盾和张力,以及在日常生活中深藏的挫败感和压抑感,包括传统和现代的冲突,宗教信仰在不同阶层和人群中的不同影响力,阶层之间的不信任感,维系生活的谎言和对真诚的渴望之间的张力……而且,他创造出了表达这些洞察的最真诚的故事形式。
法哈蒂说,儿子独自照料痴呆的父亲(据说导演有过类似经历),在浴室中给他冲澡搓背,突然伏在父亲肩上失声痛哭,这是这部电影的核心意象,其中的孤独感和挫折感深深地打动了他,推动着他为这个意象编制出一个动人的故事。
我们可以想象,法哈蒂围绕着这个意象不停地问自己:他为何会独自照顾父亲?他为何会如此哀伤?他的家人发生了什么事?他曾面临怎样的选择?他将如何解决困难?他在这种特殊的生活境遇中会作出什么特殊的举动或冲动?他的生活会变得更糟吗?他所坚持的东西会不会发生变化?他会如何影响或受影响于身边的人?这些被他直接影响着的人又是怎样的人?……
故事正是在这些真诚的追问中慢慢浮现轮廓的。这些追问中往往深藏着一个导演的独特人生体验和思维方式,也让经验逐渐升华,让日常生活的点滴凝聚进全新的故事形式,迸发出耀眼的光芒。“故事天才——将生活本身创造性地转化为更有力度、更加明确、更富意味的体验。它搜寻出我们日常时光的内在特质,将其重新构建成—个使生活更加丰富的故事。”麦基说。
在影像快餐化时代,我们的眼球多数已经习惯了漏洞百出的虚假故事,它们用玄虚来取代实质,用人工来取代真实,用视觉刺激取代心灵对话。资本的过度介入让影像变得越来越奢华做作,越来越猥琐暴力,电影沦为毫无感染力的资本短期逐利的工具。
当奥斯卡把最佳外语片奖授予《一次别离》(30万美元成本)时,我们似乎看到即使在这个时代好故事仍然是能“脱颖而出”的,就像麦基的“故事炼金术”仍然是能引起广泛共鸣的,但是这些都不能改变资本和电影的基本游戏,这台疯狂的机器仍然需要用大量劣质故事来喂食,并塑造着我们的文化。
“文化离开诚实而强有力的故事便无从发展。”麦基写道,“不断地耳濡目染浮华、空洞和虚假的故事的社会必定会走向堕落。我们需要真诚的讽刺和悲剧、正剧和喜剧,用明丽素洁的光来照亮人性和社会的阴暗角落。”
在这个意义上,《一次离别》正是以“明丽素洁的光”深深地打动了不同国家、不同文化中的观众。法哈蒂用“诚实而强有力的故事”,让一场虚构的冲突具有了直抵人心的光芒,照亮了日常现实。
一个有信仰的国家才能发生的道德纠结。手持与频繁的主观镜头将观众带进他们的世界,甚至会错觉自己也是当事人。对角色感情细腻且准确的把握让你的情感天平反复在两组家庭之间。对角色心理暗角和懦弱一面的剖析,让人忍不住叫好。情节上波折不断,是生活的力量。与《关于依丽》一样,与众不同的伊朗电影
富人选择移民,穷人还在坚持宗教,女儿最终选择父亲还是母亲?
看完《一次别离》,最直观的感受是一个男人的懦弱,不在于他打架输给别人,也不在于面对牢狱之灾他却选择了谎言。而是面对每一次艰难的抉择,他都把问题抛给比他更无力选择的人。前两次丢给女儿,最后一次丢给流产的女信徒。
四个字:好!看!到!爆!全片只有最后的一点钢琴声作为配乐,但是跌宕起伏得揪心,人性信仰深刻得刺耳!
不得不说,近两年的金熊作品,质量都没法跟戛纳威尼斯比。这种故意展现伤痛让人看的作品,实在没有高段到哪里去。
人与人之间的隔阂,阶级与阶级之间的对立,信仰与现实之间的两难抉择。没有对错之分,只有立场的不同与现状的无奈。
借用独行狼的话就是:“很轻的电影和很重的人生”。见微知著,没有十全十美的人生。
不到大师级,不过确实是部好电影~~真实,纠结,有克制,细节琐碎但真诚而有说服力,并且难得地一直保持着一定的悬念点~人物塑造上都挺典型的,没有特坏的人,也没有彻底的好人~~以及,loli巨萌,最后还有个怨念的小眼神,真有杀伤力~~又,这部女人们都挺漂亮的~
一个战争与宗教包围着的国度奉献的一部佳作,可以称之为实至名归的金熊奖最佳影片。大量的手持镜头,用客观而冷峻的镜头讲述着两个平凡家庭的琐碎与冲突,人物刻画入木三分,故事的悬念更是凭借着适当的掌控丝丝入扣,直到电影完结仍使观众处在情绪当中。★★★★☆
每每看到这种一环扣一环又四两拨千斤的剧本我觉得我一辈子也当不了编剧。PS 原来演女儿的是导演的女儿,怪不得演得甚好)
真心好片,基本可以给五星。肯洛奇(重叠对话)+达内(手持摄影及剧作)+基斯洛夫斯基(道德故事)却不失伊朗本身的位置,基本超出了东方主义的规定。故事做得很复杂(只是因为拿掉了两个关键镜头!),拿捏“政治正确”真是精到舒服,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空间设置很精细,剪辑风格大赞。光糙了……
Bravo. 感受如何完全取决于观影者自身的阅历
一个教育女儿坚持写正确答案,哪怕为此开罪老师(权威),哪怕为此失去分数和成绩(利益)的男人,却手按着圣洁的古兰经流利娴熟地撒了谎。而一个没什么文化,艰辛挣扎在社会底层的女人,却在向古兰经宣誓之前,想到自己说出的可能是难以确证的谎言,而瑟缩崩溃地说:不,我还有疑虑……
格局无需大,笔触只要深。
不知道怎么描述。大概这就是无感
伊朗人至少有信仰
有信仰是件多么幸福的事!平淡中建构的冲突,其引发的力量让人动容,真实才是戏剧的最大元素。
感想如下:11岁正是矫情的时候。至少人家有道德底线。阿拉伯世界的故事都要这么一大家子又哭又闹吗?这么个破事拍成电影!男人的理智其实没有错。女人的执著也无可厚非。恕我没能看出影片背后的深刻含义。深刻不是这么个玩法的。以上均个人意见。
看各种短评笑尿了,都在说人家伊朗信仰怎样怎样,你们和今天这帮反绿的人都是一拨人吧。。。老说别人爱被洗脑,其实自己不更傻逼吗。。。话说靠政治正确去树立三观的都是纯傻逼。。。
两个平凡的家庭被卷入了一场谎言与真相,道德与信仰的风暴,片尾法院走廊上的夫妻俩中间隔着破碎的大门,看似能轻易跨过却实则深如鸿沟。人与人之间的理解和包容总是这样触不可及。影片始终让观众跟角色们一起处在焦虑怀疑矛盾的情绪之中,直到字幕出现都仍在等待某种答案。或许这本就是一道无解之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