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房客》是透过同性之爱,进而扩展到各个面向的书写。有很多在我们眼里看起来毫不起眼的小事,但在同性恋人这里却必须忍受外界的质疑和不理解。
健一在同性爱人立维离世后收养了他的儿子悠宇,把他当成亲生儿子疼爱,但之后只是因为一张奶奶把房子过户给悠宇的纸,便让所有人认定健一对悠宇的好是别有用心,还觉得他为了房子而害死了奶奶。可是就像健一对检察官说的:“如果今天我是一个女生, 丈夫走了以后,我继续照顾他的家人,你还会问我一样的问题吗?”是啊,明明都是在爱人,为什么异性恋不管发生什么事都是道德正确,但同性恋人却会被各种质疑,好像做什么都不对。
又好比健一说的:“我全心全意爱着这个孩子, 这有分什么正常和不正常吗?”从这些片段也不难看出,外界的眼光依然深深的影响着同志们,哪怕是多元文化并行的社会,人一旦多了“同性恋”的身分,许多人就会立刻戴起有色眼镜,像审视犯人一样,只因为你和他们不一样,在他们眼里那就是“不正常”。而也因为这些外在压力,让立维终究选择选择了异性婚姻,试图逃避外界的眼光,这让我想到先前看的《刻在你心底的名字》,里面的Birdy也是走上和女性结婚的道路,也都有了小孩,但最后都离婚收场。我觉得这段婚姻中的女生和小孩是最可怜的,而这何尝不是因为大环境造成的悲剧,害了这么多人赔上一切。
我常想,这个世界看起来好像变好了,但其实也没有,歧视和鄙弃无处不在,尊重和包容似乎只是包装精美的一句口号罢了。虽然这么说是有点灰心,但现实就是如此,电影中的悲剧其实不曾停止。我们给这个世界很大的愿景,而我也希望有一天所有人都能真正尊重和包容不同的声音。真正的爱,不分种族、性别、性向,大家都是用尽全力在爱人,同时也在被爱,祝愿所有的感情都能得到祝福和支持,每个彼此相爱的人们都能美好长久。
上次写《刻在你心底的名字》的影评的时候,我已经呼吁过同性恋题材的电影不要拍得那么程式化、像命题作文(没看过的朋友戳这里),所以这一次我就不再谈这个问题。那么《亲爱的房客》算不算程式化呢?多少还是有一点,但我觉得比《刻》好多了。
《刻》所关注的问题,主要还是自我认同,这是万里长征的第一步:发现自己,然后把自己安放在社会的某个位置。如今,在彩虹婚姻已经合法化的台湾,讨论这个问题不能说过时,但多少可以说有点老生常谈。《亲》至少聚焦了两个目前来说还很少被讨论的问题:1.合法化并不能立马带来所有人观念的转变,在一个被排挤的环境里,自我如何以不鱼死网破或破罐破摔的方式立足?2.LGBT家庭的小孩,怎样才能以平等的方式被社会接受?
在娜拉正在出走的年代,我们不必继续呼吁娜拉要走出来,而是应该像鲁迅先生一样,问问娜拉出走之后该怎么办。
电影最开始设置的两个悬念,我觉得不够巧妙,甚至略显老套。
首先一开场,是一个文弱的男生被拷上手铐,检座指认罪名,质问他是否伏法。这样一开头,稍有经验的观众都知道这个慈眉善目的男孩必是被冤枉的,至少,也是被某些恶人逼迫到忍无可忍无须再忍的境地才会犯法。
接着,时间倒回到文弱男孩(林健一)被抓之前,主要人物与他们之间的关系也在这场戏里得到显现:看似他儿子的九岁男孩(王悠宇),这个家的阿嬷和男孩的叔叔(王立纲)。王立纲欠了钱还不上债,并且他与妈妈并不亲近,林健一虽然对这家人很好,但他与这家人没有血缘关系,第二个悬念在这时从阿嬷的嘴里交代了出来:林健一,似乎是杀死王悠宇父亲的凶手,他对这家人这么好多半是心里有愧,是为了赎罪。
然而有经验的观众会再一次预感到,林健一绝不会是坏人,事情绝对另有隐情。这究竟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别着急,后面一个多小时慢慢来“震撼”你的三观。
当然,吐槽归吐槽,理智点想,电影都是有套路的,套路无伤大雅,重要的是整体的连贯性,故事的自洽性,和人物性格是否能让人信服。关于这几点,我是可以打到70分的,也就是说,差强人意。
在电影前半段,看到林健一这个形象如此完美又如此受欺侮的时候,我是有点生气的,因为我特别害怕完美,很不真,只有迫害妄想症的人才会觉得为什么我如此完美还要被世人所欺负;才会指天长啸,错的不是我,是世界!
还好,后面看到林健一约Pao的情节和他在山上告诉王立维自己对他前妻说的那句话,我才觉得,人物形象稍微丰满了点,当然还是不够。林健一于我,没有太大的信服力,也就是说,他还是不太真实。
白先勇笔下那群青春鸟儿,他们在燃烧,在熊熊烈火中敢于用刀剔出自己的心脏。这是我感觉到他们在压抑的世界里选择彻底反抗的活法,很有说服力。
当然也不是说只有滚烫地活,才算真的活过,《阳光普照》里的阿豪,会让我感觉他是涓涓流淌着活,但我会感觉到他是个大厦将倾的人,这从他对待生活的抽离感可以看得出来。阿豪对人好,但他从不是因为自己主观的需要。
反观林健一,很明显能看得出他是真的想要王悠宇这个孩子,这是他和阿豪最不同的地方,一个人但凡有了执念,他的压抑与抽离就会显得不太真实,所以我作为观众,潜在的期待是健一能为了这个孩子爆发一次,面对生活压迫的触底反弹,然而他没有。他太优雅了。
虽然对于人物形象我有一些挑剔,但是我觉得影片提出的问题非常好。17年我看了部纪录片,叫《同志宝贝》,讲述的是LGBT家庭在培养小孩上的优劣。还有一部剧情片《欲盖弄潮》,忘了哪年看的了,里面也有关于同志家庭抚养小孩的问题。
其实这类家庭的好或不好都是可以想见的,好的一面是,大人会更懂得尊重孩子的选择。《同志宝贝》里我记得有个桥段,小男孩在商场里试口红的时候,他的母亲鼓励他,如果你喜欢你就试,不用在意他人的眼光。对于孩子,不管是教会他们尊重每一种选择,还是教会他们从小培养自主思想来说,都是非常棒的。这一点,我想在最开放的异性恋家庭里,都很难做到这么敏感,他们会默认符合主流思想的性别气质,对于孩子一些非主流的东西,在下意识里就早早扼杀了。
然而同志家庭也会带来许多问题,比如某一类性别气质的缺失会让孩子小小年纪就与大家与众不同,这对于基因里刻着合群的人类来说,这些小孩不得不从小就面对比他人多百倍千倍的孤独。
《亲爱的房客》里最触动人的一个地方,是林健一质问检座,如果今天我是一个女生,你们会不会问我一样的问题?
这是个非常好的问题:法律的改变并不代表全体观念的改变,或者有些人表面说自己能接受,但很多自己都意识不到的思想还是带着歧视。除了检座没意识到自己观念里对于同志家庭的组建带着潜意识的不信任以外,当郭小队长看到林健一手机里的“约Pao神器”的时候,他那副鄙夷与嫌恶的表现,好像林健一做了什么恶心的勾当一样——所以,很多人说自己能接受LGBT群体,其实他们能接受的,也只是自己想象中构建的“好同志”,然而现实中的同志也是普通人,有情欲,一堆臭毛病,甚至做坏事。当他们揪住一点点让他们想象坍塌的现实的时候,他们就会跳出来否定一整个群体:“你看啊,我就说他们同X恋都是……”
我们可以再用那种质问方式质问郭小队长:“如果今天他发现一个异性恋男孩手机里有探探,这能作为指控这个男孩品行不端的证据吗?”
这些根深蒂固的偏见,会让同志家庭的小孩从父母那继承压力和异样的眼光;他们的童年,从一开始就要比他人的压力大许多。
然而这一来不是主体的错,而是主体外的环境带来的畸变与异化。其次,这也没有什么好坏可言,许多异性恋家庭也有很多问题:离异、家暴、留守等等,如果质问LGBT家庭的孩子凭什么从小要面对命运的不公,那么我们更应该帮助问题异性恋家庭的儿童走出困顿,毕竟LGBT家庭的小孩基本都不会面对缺爱的困扰。因为很多LGBT群体在自己的社会生活中一直面对缺爱的困境,他们对这一块极其敏感,正因为自己曾经缺少过什么,他们才知道应该给到孩子什么。他们也知道,他们这样的人要一个小孩,多少双眼睛盯着他们,他们仿佛泡在福尔马林里的实验品,等待“科学家们”在笔记本上记录下他们抚养小孩时所做的一点一滴,他们一个稍微特别的行为,都会被“主流”认为代表着整个群体。所以最不用担心的,就是他们会给不到孩子足够的爱——一部分异性恋家庭在看到他们充满爱的家庭的时候,应该羞愧地低下头。
波伏娃在《第二性》里写道:“我们每个人暗自哀叹在未来缺乏属于自己的东西,但明天的人类会在肉体和自由中体验未来。”改变绝不是一蹴而就,也不代表中间不会出问题。我们需要做的,是接受每一种改变,也不回避每一种问题。
看金马的时候,直到结束,都没有意识“莫子仪”“影帝”是多么重的荣誉。
入围者的笑脸放大放大超倍数在屏幕上,莫子仪微微皱眉的一张脸就显得冷淡。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电影入围,他发型和角色看起来相差不多。桂小姐的发型也和角色相同,别的演员没太注意。虽然没有看过内娱的活动,但稍微有些印象的艺人,气质也绝不是这样复杂的。
我看他像有心事压在身上。起身,领奖,致辞。没有激动,拿奖不拿奖对他似乎没什么区别,鼓掌也敷衍了事,仿佛随时准备在镜头转移的下一秒把手放下。没有紧张,语速不快不慢,简简单单几句话,除了特意感谢淑芳阿姨,只有最后几句露出来一点不那么冷淡的热气,一听就是他能说出来的话。尊重电影,尊重人权,爱惜自己。
电影里健一明明是隐忍的男人,给别人留下的也是很压抑的印象。我记忆最深几处都是他在哭。检察官拷问健一为什么不在男朋友死后搬走,一点体面没给人留下。我以为的大吵大闹,或者更戏剧化的桥段都没有出现,健一只是冷冷淡淡几句话,甚至是刻意处理过的平静。好像在这之后所有的尊严都失去了,抱着小尤大哭,看着悠宇掉眼泪,在绝望中笑着哭。
电影看完,首页推荐的耸动标题视频,莫子仪怎么样怎么样,一刷新也就划过去。林健一的隐忍,脆弱,温柔,我觉得这些才是莫子仪。最重要,为什么声音这么好听,咬字发音克制,腔调也刚刚好。
王立维到底是个什么玩意……自己骗婚然后欺骗林健一自己单身,自己还振振有词要求他去照顾自己和前妻的儿子?那个阿嬷怪健一如果是基于同性的身份我多少还可以理解,但是健一自己跟这件事故的发生根本毫无关系,不知道在愧疚什么。 不觉得健一的坦白有任何的问题,王立维的死也不是因为刺激造成的,纯纯就是自己的锅,还要别人来背。健一就是人太好了才被诓骗至此,在被冤枉和被王立纲起诉的时候毫无还手之力。 但是健一真的好温柔,好有责任心的一个男的。抛开性别不谈我也觉得这是一个非常让人感动的行为。但是这种爱到底有多少是基于怀念和愧疚呢?悠宇作为一个新的个体可以被公平对待,可是这份前提的存在就值得商榷。 比较印象深刻的镜头是林健一和Eric的那场戏。健一趴在他的背上哭泣。所有的释放都伴随着压抑和愧疚,之后的所爱不过是敷衍和应付自我欲望的工具。那一个个夜晚他展现了与日常相反的状态,他也脆弱,他也害怕,他也焦躁不安,可是他没有选择,穿上衣服他又得继续回到那个温柔的躯体里。
看的应该是删减版本,那个吃鱼的那场戏之前在微博看见现在的版本却没有了。阿嬷如何刁难健一的场景被剪掉的,但是也就是这一幕真的让我想去看这部电影。坦白说,看完以后内心没有感动,没有多余的太多情绪。因为我不是很难理解这样的一种付出,它似乎从来都不在我的选项里,所以我很难理解这样的一种细腻和挣扎,所以我看不到孩子对健一的爱以及健一付出的价值。
这座因爱而在的大山如此沉重,它难以移开,而他也不想移开。一份爱如何是放开如何又是沉溺呢?如果他死之后给健一造成的只是无尽的忧愁和悲伤,那么这样的一份爱真的还有存在的意义吗。所以,最后的结局也许是好的,被迫放开,那份快乐和那份负担。
那座山是健一自己背上的,那份爱也是他自己命名的。痛与爱都是他的自我选择,是他把他自己困住,是他为自己的痛苦和幸福埋下伏笔。
P.S.男主长得好像张若昀和井柏然的合体哈哈哈哈。
不太明白很多影评依然着力于同性恋歧视,其实这部戏已经越过这个层面,它表达的是“同性恋也一样面临生老病死上老下小的无奈人生”。
所有配角对性向的负面反馈,都是比较轻微的,而且如果主角是所谓“小三”或“荡妇”,这种反馈也一样存在,即使是其中最大的“反派”弟弟,他的动机到底是争夺利益、关爱亲人还是反对性向,其实非常模糊和复杂,就像生活本身。
年老丧子、病痛缠身的奶奶,年幼丧父、充满自责的孩子,痛失爱人、爱恨交加的成年人,如同每个观众的人生,丧失、获得、快乐、痛苦……
叙事清淡克制,悬念分寸得当,深得我心。只有一个疑问:孩子的妈妈呢?离婚后共同生活的一方监护人去世,母亲应该顺序有监护权利和义务才对,虽然不了解台湾法律,但这个一般性伦理原则似乎不该有不同——无论母亲对该事项如何处置,毫无交代终归是个大漏洞。有机会去找本台湾家事法律学习一下。
初看到这张洋溢温馨笑容的电影海报和片名《亲爱的房客》时,我以为会是一部讲述房客和房东之间从对彼此抱有防备到逐渐理解对方、互相照顾对方并成为“亲人”的温情文艺片,类似于惠英红主演的《幸运是我》的主题。但看完全片后发现和想象中完全不一样,全片的基调始终是压抑的,心情也始终沉重,电影涉及同妻、骗婚、收养、安乐死等多个现实层面,原来这是一张极具“欺骗性”的海报。虽然涉及的内容多元,但导演并没有偏离故事的核心——始终把焦点放在男主角林健一爱的“赎罪”上。
人性有时候很复杂。从感性角度来看,林健一是个“善人”,比如,在男友死后,即便男友的母亲秀玉总是怨他“害”死了自己的儿子立维,并表示不可能会原谅他,但他仍然不记怨恨也不计回报地照顾男友儿子悠宇和其母亲多年。
又如在被男友的弟弟立钢和警方冤枉,是为了霸占男友的房子而给男友母亲下药并杀害了她,在法庭上也没有辩解,揽下了所有的罪名,保护了悠宇。
甚至是警方追到山上,直到被抓的那一刻,健一的眼睛都没有离开过悠宇。这也可以看出他对悠宇的关心、对男友立维的怀念都是真实存在的。
但从理性角度来讲,林健一也确实是个“恶人”,毕竟男友家里的三个人的死都与他有关:因为一时愤怒,林健一把男友性取向告诉了男友的前妻致其自杀。
接受不了前妻自杀真相的男友立维在患有高原反应的情况下决定寻死,虽然健一极尽努力最终还是没有救回来。
最后给患有糖尿病和败血症的男友母亲买来了极具危险性的特殊止痛药,却被悠宇不小心看到,悠宇以为是一般的止痛药便拿给阿嬷吃,阿嬷一口气吃了足以达到致死量的好几倍的止痛药,又间接害死了男友的母亲……
那么,健一到底是个好人还是个坏人?用“亲爱的”这三个字来形容这样一位房客,是否妥帖?这样矛盾的设定也是本片基调沉重的原因所在,没人可以做出结论。还记得小时候看电视剧,里面的好人就是好人,坏人就是坏人,我们可以轻易分辨。然而在现实生活中的成人世界里,我们很难给一个人定性他是好还是坏,因为这个世界的每一个人都是多面的,我们无法再像小时候看电视剧里那样对某一个人的好或坏做出定论,毕竟在成人世界里,这是种不负责任的行为。
也许是导演过于认真在讲林健一的故事,其实本片忽略了其他一些可以深入挖掘的地方,比如林健一的”one night friend”尤士轩,他被警方抓到前对于人生满不在乎的态度,和听到警方队长说到“不是第一次关押了”、“妈妈还能承受吗?”脸上玩味的表情和情绪的转变。
还有他和林健一激情过后,两人抱头痛哭的场景,那时的他们,两个人超越了py关系,更像是一种“天涯沦落人”的知己关系,看着他们给彼此擦着眼泪,我在想会不会尤士轩也有类似的经历?又或者此刻他也有什么想说又不能讲的苦衷?不过导演对尤士轩的塑造在这里就戛然而止了,如果继续挖掘,也许对尤士轩的人物形象塑造会更加立体。
又比如对于男主角林健一男友的弟弟王立钢的塑造也有点浅尝辄止。影片中说到他因为做生意欠钱了便抛弃家人跑到内地去“避难”了。结果回来后说到挣钱了,但和母亲聊到房价,却被母亲亏:你一定是又欠钱了才会回来的。场面一度很尴尬。半年后,母亲去世了他又再次回来举办丧礼。但这半年间他是真的把欠的钱还清了吗?如果没有,他又是如何“避难”的?导演没有展开来说。
另外,电影前半段有讲到他对林健一的敌意,是因为他害怕林健一借收养悠宇之名独吞他母亲的房子,对林健一处处防备,他不仅认为是健一下药害死了自己的母亲,甚至怀疑健一对悠宇有不正当的想法,这也是为什么立钢会带悠宇去做心理诊疗的缘故。但是,在最后真相大白,健一并不是真正害死母亲的凶手,健一对悠宇也没有非分之想,那么立钢对待林健一的态度有没有转变?他会对健一会感到愧疚还是依旧对健一保持警惕呢?导演也没有告知我们,这也是影片的一个遗憾。如果能加上这点,立钢的人物形象也会更加饱满。
看完电影,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如果我是男主角,在现实生活中遇上这样的状况,我会如何抉择?我会做出同样的选择吗?说实话,这并不是一个轻易的决定,要承受的远比电影中多得多。但有一点我能肯定,我会把悠宇当做自己的孩子,培养他长大成人,努力做一位好父亲,做一位亲爱的“房客”。
莫子仪很好 郑有杰不行
本片其实是一个很复杂的故事,林建一的对质,害死了王立维和他的妻子,虽然林建一以救赎为起点以爱为终点照顾王的家人,但影片拍出来的效果就是同志要想获得认可,就要无限地委曲求全。这种卖惨式价值观很难说没有受到现实社会道德规训的影响,就连「如果今天我是女的,我的先生死了,你们还会问同样的问题吗?」这句话都流露出《娘道》式女性价值取向,这是影片最大的局限之处。除此之外,莫子仪的表演也很难称得上好,无奈就是仰头叹气这种基本操作,金马影帝的演技不应如此。相比没拍好的同志家庭问题,本片对安乐死的探讨或许更具有意义。
爱是明知“不会有好结果”也依然伸出的手。
表演内敛,感情细腻,好看。好像是从《谁先爱上他的》开始,彩虹湾的同性片,丢掉了浓浓文艺腔,丢掉了自怨自艾的包袱,实现平实温和的生活介入,不再是歇斯底里了,《亲爱的房客》日常化、细节化挺打动人,“两个爸爸”的设定让整个故事比其他片子高出了一个维度。
电影的克制风格没能坚持到底,在结尾依然陷入了台湾商业电影的温情套路之中。台湾近年一系列同性恋题材的电影,已经明确展示了其区隔于其它华语地域的新兴意识形态的成熟。这是一种不仅限于性少数群体的身份认同,而是为台湾人的身份认同增加了一层更加难以消解的外壳。同性恋问题不仅仅是同性恋的问题,电影跟随台湾社会的脉搏,在同性恋问题中嵌入更多社会议题——收养、养老、濒死,这是一个同婚合法化地区势必会面临的诸多问题,而由这些议题产生的社会互动,又会在客观上推动它变得与隔壁更加不一样。就这一点来看,近年来的台湾同性恋电影,他们的政治意义>社会意义>电影本身。而我怀念的可能依然是《蓝色大门》那时候没有社会包袱的澄澈吧。
电影开始莫子仪面对警察的审讯,就问“如果我是个女的,你今天还会问这样的问题吗?”如果主角是女的,这大概就是个在老公死后出于愧疚,任劳任怨照顾婆婆,婆婆死后,还被小叔子怀疑是杀人抢遗产,有理说不清,最后连儿子的监护权也丢了八点档狗血卖惨大戏,想想这个剧情真的很老套啊,但是主角是个男的,于是所有的偏见都来了。拍是拍得真细腻温柔,不愧是金马影帝,莫子仪把这个人物演得非常动人,在极度克制中做到了感情的收放自如,很多静镜头捕捉到细微的神态变化,和白润音的父子对手戏也很强,两个人的表演都很好。最后小朋友补的半首歌很好哭,整个电影都很好哭。
溫柔、哀傷、淒美,劇情倒是還好,但人物設定有點出乎意料,沒想到這也是一部同志電影,劇組還特地跑到合歡山上取景,雲霧繚繞的山景配上角色心境的轉變,美極了,卻又哀傷極了,總算知道有莫子儀這個演員,其實可以稱他為台版田中圭了🤣,沒意外會是金馬大熱門,男主角、攝影、劇情片入圍絕對ok,沉澱心靈看會發現,每個哀傷的結局背後,都有一段不為人知的故事,關乎人性、關乎利益、關乎無私的愛,吳朋奉最後一次演出,我才真的注意到這位演員,有點可惜。
「沒有我你會比較輕鬆吧?」「有你我會比較快樂啊。」可是最後林健一什麼都沒剩下了:愛人、兒子、接納他為家人的阿嬤,甚或他的長髮。我和朋友開玩笑說:林健一好愛哭。但回過頭來想,恰恰因為他是一個善良、全心去愛的人,所以面對變故時他也更加脆弱、敏感而易於悲哀。如果說合歡山上一場大雨、再也醒不過來的王立維、影片中了了幾筆帶過的缺席的愛情是整場困局的起點,那麼被叔叔帶到大陸的悠宇寄來的CD就宣告林健一終其一生也難以逃脫。「你會很快樂嗎?我飛到你在的地方。我會很快樂嗎?在夢裡一起回家。」
其实有点闷,台湾的lgbt电影总是有种人在泥淖中却极力在拨云见日的感觉,一种非常低微的生活渺茫感。
非常动人,也非常压抑。莫子仪的表演能说服我。他容忍外界不断的盘查,只为保护好一段感情、一个家庭和一个孩子。外人很难明白他的行为和内心世界,因为其中缘由“难以启齿”,悔恨当然是他做这一切的起点,而在与爱人家人相处之中情感生发了出来。他取得了爱人家人的信任,于是他们成了真正的家人。这一份情感无比珍贵。
比起電影,我覺得旁邊泣不成聲、還得一直補充水份不至於脫水的男觀眾,他的故事更讓我感興趣
“以后,你可能会碰到很多很讨厌和莫名其妙的事情,就像现在,可是你一定要记得,这些事情都不是你的错”这个社会是这样的,没那么多合常理有逻辑的事情,如果一定要分对错,不能认为是自己的错,不是不认错,而是不管我们在探讨什么议题,同性平权,同性婚姻合法化,性向歧视,性别歧视,复杂亲情关系,老年生活质量等,应该让自己学会感知什么是爱,在爱的基础上去触及我们的议题,应该是会了解到我们心中其实没有那么多恨,也就没有那么多错,剩下的莫名其妙就骂两句后随他去吧。
“你长得真英俊,难怪我儿子会煞到你”,听了伍佰那首《煞到你》那么多年也不知道歌名啥意思,居然通过这部电影知道了,哈哈。莫子仪好好哦。
在愛人關係之外,更進一步觸及同志伴侶與婆婆、與孩子的關係,作為LGBTQ華語片相當難得,可以期待這一題材電影將邁入新階段。雖然正常/不正常的社會歧見描繪,某種程度上還是困限在苦情框架中,幾段前史的設計,也稍稍乏於新意,幾乎都在預料之中,但幾個時空的穿梭,還是處理得相當流暢,在劇作鋪排上值得玩味。山林與《斷背山》有著似有若無的呼應。當然最重要的,還是真誠。當導演複述觀眾提問,問劇中孩子是否理解這部電影的內涵時,孩子篤定地點頭說理解,或許才是這部片最大的意義吧。
年度最佳華語酷兒電影,當之無愧。請大家向這樣的題材和視聽語言看齊,不要再只是宣言同婚愛最大和陽光健康中產家庭了好嘛?深耕一下諸如同志家庭撫養權和老年安樂死這類的議題。酷兒電影或者同志題材應該向著去酷兒化和正常類型化的方向發展才是對的,讓其他不被「看見」的人群被「看見」才是正道。不要只拍什麼#小王苦守寒窯十八年#和#穿越多少時光我還愛你#這種東西,沒錯,我說的就是那個誰愛他和刻在,要不然同志的眼淚和錢包也太好賺惹⋯⋯
白润音的表演让我想到了2004年击败梁朝伟的柳乐优弥,不仅是表演,还有王悠宇和福岛明两个角色共有的懵懂与漠然。他们处在善恶难辨的模糊地带,不怀有界限分明的爱或恨,却对所有命中注定的早有预感。外在的厌世指向应激式的防御,情感的奔涌却源于柔软的直觉,无力感和求生欲如两条永不相交的平行线,在男孩身上完成了令人心碎的重合。与之相比,林健一的至善则异常空洞,愧疚感令他的隐忍变得虚伪,也令他的爱变得廉价。事件的迷局往往会蒙蔽我们洞穿人物的双眼,它们一面为其带上枷锁以激起我们的保护欲,一面压垮了人物的行动力使其沉重不堪。
2.5。不是菜,溫情取向、動之以情的社會議題片路徑(鄭有傑的作者姿態,近年似乎更加隱身),剪接點都想要你哭,但執行還行,節奏舒緩清楚。目標群眾約略定位在是元介飾演的角色(以及延伸出來的吳朋奉飾演警察,對姪子的愛與移情、轉化),透過插敘補充、其他視角的填補,看見同志的善意、沒什麼大不了的行為(如有約炮神器app)如何被曲解,當然也因此並不尖銳、善惡較分明。莫子儀一看就知不是啥壞人,所以這個懸念是無效的,剩下安置的兩個秘密(奶奶跟伴侶怎麼死,後者涉及少見莫的暗面)也不是太有趣,反正重點也不是情節衝擊力,而是情感變化:婆「媳」關係(各種「媽媽」行為,開場廚房煮食、前段各空間的「外人感」),鄭近年熱衷的「父子」命題(如何讓9歲小孩理解,跟他自己身為人父、近年大量接演的經驗有何關聯?)。很愛拍莫的手。
鄭有傑導演的映後致詞十分感動、甚至在觀影時有一度因小莫和淑芳阿姨的演出而差點眼淚潰堤,可是電影本身似乎有一道「無形」的牆在阻隔這股暖流進入觀眾的心;一部要跟觀眾「訴說」情感的片子,作者所聚焦的情感卻是離散的,非線性敘事的爬梳鋪排並不是如此精準,賦予情感之重,卻無法在多方支線及多方情感交錯兼合;但不可否認的,電影本身是如此莊嚴且十分感性,能調配的越純粹越佳,有傑導演賦予了本片生命力、演員則賦予了靈魂,故事箇中的溫度是頗為私人的;健一的角色命題挺有趣的,一個家中無血緣的寄宿者,他所訴說的愛、賦予的情是殘缺且矛盾的,莫子儀的表演更為此角畫龍點睛。
很安静的电影,很跌宕的故事。有山有海有钢琴。观影过程中是完全走进电影里了的,出场后才逐渐对故事细节产生疑惑。关于同妻的部分希望能有更多的细节。白润音的厌世脸好到位。莫子仪真不错。
“如果今天我是女的,我的丈夫死了,你们还会问同样的问题吗?”性别为本的同志电影,展现的是“性别一换,全是偏见”的现实世界。用倒叙增加悬念,用反传统的家庭关系挑战人们对爱的既定看法。没有我你会比较轻松吧;但有你我会更快乐啊。不只是房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