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怀民:为什么罂粟在罂粟的田里,这还用说吗?可是这里面就是让你玩味。舞蹈是诗,然后它讲的是说不清楚的事情,它不能用文字说得很清楚,是比较近诗。所以我就想,你的诗给我的滋养,从那里开始。那个东西是得到一种意境,到最后就有勇气去做没有故事情节,没有文字的东西。
痖弦:所以我说走路是为了到达,而舞蹈是为了表达。
说到了去爱荷华大学的故事,去图书馆看书,写《中国新诗研究》。
看到了阮义忠。
随手摘录一些。。。莫名想起平如美棠。。。
中文的美好,不仅在文言文里,古诗词里,还在痖弦老师,以及那一些人的诗里,信件里。所以互联网,和红字体是怎样伤害了我们的中文,我们的文化啊。
摘录的时候都觉得,这种文字,还是用繁体好啊。
那时候我的老师王梦鸥先生,他说,跟病弱的女子结婚,负担是很重的,但那个时候我已经无可选择了,因为我们两个已经有了海誓跟山盟,我从来没有改变过,我一开始就认为这个女孩是我的女孩子,是我喜欢的,我愿意跟她永远在一起。
今夜又是一个斜风细雨的晚上,万籁俱寂,只有我独坐灯下,写写想想,现在你在做什么呢?或写或想,大概也跟我一样,放纵自己的思想,奔驰于一个遥远的不可知的境地里去了。虔诚的祈求,衷心的祝福。为你,桥桥。
昨天下午你走在我前面的时候,我发觉你瘦了很多,今天老想着不能释怀,告诉我,你是怎么了?我心里不舒服,希望只是天热了,吃不多的关系。不要为你的诗生命发愁,我知你常常被它烦苦着,也想分摊你分摊的,但是无能为力。除了鼓励,但这又可加深你的焦虑,变成恶性的循环。只要生命存在,什么都失去了,还有时间在我们手中。
嘉莹教授赐鉴,一九六六年九月我去美进修,审查口试是您放我过关的,不知道您还记得否。二十多年来,您论诗词的著作,一直是我案头必备的重要书籍,对您的新作也设法找来阅读。更渴望您为我编的副刊写稿。
联合报副刊新开辟了散文的创造,名家联展专栏,为使此栏参与的作家、学人更多,层次更高,拟请您拨冗撰稿一篇,有其他新作,也盼教我刊布。何时回台北,盼赐电话,以便迎迓,敬请文安,痖弦敬上。一九九二年六月二十二日
慕容,我还在台北徘徊,赖着不想走。大概要到十一月底或者十二月初,才能动身去温哥华。在时报人间副刊上,读到你送我的诗,我剪了下来,压在玻璃垫下,不时看一看,有种温暖的感觉。
你这首诗发表了,等于为了放了起身炮,有以壮行色的效果,我这么着就上路了,那没有写出的诗,正在等着我呢。谢谢你,祝好,痖弦。一九九八年十月二十三号。
宣统那年的风 吹着
吹着那串红玉米
它就在屋檐下
挂着
好像整个北方
整个北方的忧郁
都挂在那
尤似一些逃学的下午
雪使私塾先生的戒尺冷了
表姐的驴儿就拴在桑树下面
尤似唢呐吹起
道士们喃喃着
祖父的亡灵到京城去还没有回来
尤似叫哥哥的葫芦儿藏在棉袍里
一点点凄凉,一点点温暖
以及铜环滚过岗子
遥见外婆家的荞麦田
便哭了
我父亲带我来,有两个和尚在这下棋,现在那和尚早已不见了,棋盘还在呢
诗歌与瘂弦回忆的交叉呈现,也是对台湾1950年至今诗坛史的回顾,流离战乱的历史悲痛融入生命变成诗。被触动好几回,最后一段还是忍不住流下泪来。
随意写写影片中印象深刻的几个地方:
少年时参军在师部经历压抑的集体主义,夜晚会听到无法忍受压抑同僚吞枪自尽“我不知道他哪里找到的子弹”。诗歌成为不幸中的唯一慰藉,“当紧紧握着自己的不幸,于是便得到存在,存在,竟也成为一种喜悦。”
从来没有了解过「戒严」时期的历史,可以说是第一次接触到这个背景的影片,从影片中的种种描述里看得太难过了…以下是一些片段:
瘂弦与友人林怀民相见时,小林说:“在那个时期,当政治的禁忌变成生活的禁忌,每个人都会先陷入无限的自省(自我审查)之中。”(联想到《1984》了)
瘂弦少年从军,内战期间随蒋迁至台湾。1948年内战结束,一句“南阳”(瘂弦家乡)收复了,两岸至此不许通信,成为与父母的生死诀别,成为与家乡的生死诀别,离开的时候并不知道再也回不来了。
非常难过又感慨的事实:政治的变动是真的可以一夜之间改变一切,最后仅以一句轻飘飘的历史描述句呈现在我们眼前的背后,不知道有多少个这样的家庭流离失所…
时间留下了一条巨大的沟壑,看完才切实感受到,那个时代那个群体的个体经验,大概是我们这一代人根本无法想象的。
写诗12年,却只发表88首作品,前半生的经历使得love&war time成为瘂弦一生中诗的主题。看这部纪录片,会被诗中饱含的情感美得颤动,也会难过得数次流泪,写影评时试图再次体会这种复杂的情感,但依旧词不达意,面对影像本身,我的文字显得太无力T T。
如何好好的生活。也许最简单的答案就是,去写一首诗。
不是只有风花雪月才能入诗。激情,愤怒,唱,跳,赚钱,恋爱,吵架,犯二,买一本书,削一个桃,盛装打扮,夜观星象……退一点距离,把玩一番,用文字装裱,凝固成一个镜头,便都是一首好诗。以及一段好生活。
于是,长者耳提面命:你最近有写诗么?要写哦,要写哦,写诗有前途噢。
嗯。写诗,有前途,噢。
观看之必要
后来,他的名字就写在风上。
看时《大江大海》的片段在脑海闪过,许多记忆里一个永痛的1948年。个人的生命放到历史里才显出意义。蒋勋在码头边读起《深渊》,惊讶地说,你那时候很大胆啊,批评政府。办创世纪的时候,他们把左派诗人化了名藏在书里,确实大胆。看完电影出来,新闻报民进党胜出。好像在给这场漫长回忆画终止符。
有好幾回,在黑暗的戲院裡流了淚。
此前不知道瘂弦,不晓得他的影响力,也没有读过他的诗。看完非常非常喜欢先生的人生故事,是萦绕那个大时代的一首温柔却执着的将进酒啊。从读抄禁书的左营青年,到在爱荷华与国际友人谈笑风生的文学青年,和桥桥写了一封又一封的信,再到楚汉争霸的联合报副刊王,为《幼师文艺》《创世纪》贡献,又做了商禽、林怀民的密友,蒋勋、席慕蓉的恩师。家事是战争年代留下的永恒伤痛,“红玉米挂着,一九五八年的风吹着,红玉米挂着”。//想读书单又厚了一摞!
痖弦,台湾诗歌界的宗师级人物。陈怀恩导演拍得很棒,这一系列里人物最饱满的一集,痖弦老爷子80岁了,还是北方人的豪迈性格,说话声音响亮,时常爽朗地哈哈大笑,骨子里又有诗人的天真细致,讲到诗歌,回忆旧时人事,经常忍不住就热泪盈眶。
现在只有这两棵榕树知道我年轻时的样子
加拿大将来华人多了,就叫chinada,美国将来华人多了,就叫美利坚和中国
上一代的傳奇,消逝中的人和事,聽來叫人神往而感傷。
詩人只寫了12年詩,88首發表作品,但是他說,一日詩人,一世詩人。看詩人寫詩,看詩人讀詩,看詩人的生命史。今人之詩作,缺少這些前輩的磨難、歷練、沉澱,所以才有諸多梨花體、烏青體之流。
「飄零君莫恨,好句在天涯」。一個理髮店,剪一次頭髮,就回憶完他的一生。瘂弦確實是一個好詩人。片中蔣勳在黃昏中誦讀「深淵」那段,我猛地回到現實中——那一夜,他也為我讀過此詩。人吶,不過是孤獨地活著。
慚愧非常,不看這片也不知華文界有此詩人作家,記得看到最後的最後。
導演抓住了人物的性格特質:幽默感、深情,委委道來⋯⋯👍👍👍飄零君莫恨 好句在天涯
如诗的电影,被柔软的美好和回忆的离愁 触动而流泪之必要。文学电影,好爱这种存在
我一直以为痖弦像他的诗一样低沉阴郁,但没想到是个温润随和的老人。他的声音真是太好听,在影院里,环绕一片黑暗,沙哑却嘹亮,连天的高粱一样汹涌开来
“所以神把我支开是什么意思,我也不晓得。”
看他读红玉米那首诗,在黑暗的影院里忍不住落泪。
“还有什么比失败的一生更富有诗意呢?” 想起在台湾时听蒋勋讲课说到痖弦,给我们看了他的诗,做了一整节课的赏析练习。看完纪录片,看到抄诗、念诗和温哥华的片段便忍不住落泪,在片中出现的诗,像最轻盈的蝴蝶落在我心脏那薄得几乎透明的叶脉之上,蝴蝶款款飞,脚落在最敏感的心弦上,我颤动不已,蝴蝶并不知情。
4.5;“世界上唯一能对抗时间的,只有诗。”「诗人是酒神的神圣祭司,在神圣的黑夜中,他走遍大地。」颠沛的一生却也是丰润圆满的历程;痖弦声线真棒,朗诵诗歌韵味十足,平添魅力。
認識了一個詩人, 記得他說的一句,大約是詩就是鴨掌的po,寫詩就是找出事物之間的關聯, 我覺得比喻也是事物之間的關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