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铁风情画

Kontrol (地铁检票员) (稻子译, 非官方译名) 2004

HUNGARIAN (旬牙利) 106 分钟 R (暴力)

编剧和导演: Nimrod Antal (尼姆罗. 安塔) (稻子译)

Budpest (布达佩斯特) 的地铁检票员的超现实的工作环境成就了影片超现实主义的摄影风格, 特别是在TRACK(铁轨)上赛跑的片断, 绝对地科幻化. 后社会主义的旬牙利的人民是这样生活的吗? 肮脏的地下铁, 无章的管理, 压抑的人民? 当然导演是选择了一群边缘人物, 只有绝对化的边缘化的人物才能把人性推向极致, 把美丑的真核砸碎了给人看. 影片里那个神秘的蒙头的人是导演用来作主人公BULSIC 的内心的阴影的吧? 在最后终极TRACK赛跑后, 主人公终于摆脱了它, 与心爱的姑娘向光明处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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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Kontroll》真如电影资料上写的，是尼莫罗德.安托尔的处女作，那么，尼莫罗德当是一个极高天分的电影人。无论是情节的紧凑、急转、衔接，现实与梦境、幻境的承托，音效的骤起倏止，背景音乐的选取，还是构思与结构的巧妙，都让人叹为观止。影片序幕拉开即漶漫半玄半悚的幻氛，并在一开始就植入最核心的惊悬元素，每每以疾驰而过的列车窗口折射的光，配以急骤的车驰音效，让人心生空慌。无人知晓在这看似散漫、无序、单调却又充满无数可能性的空枯生活里，下一秒将会发生些什么，急欲于知道却又怕谜底揭晓，怕骤然见揭开的是不堪入目的可怖。

    影片的前半段以半白描的方式，极是精妙地呼应了影片的译名——地铁风情画。这番描绘大有精雕细琢的嫌疑，尽显尼莫罗德对讲故事之能事，以一幕幕充满争执、拉扯、挑衅的画面，再现了地铁检票工作人员平庸、粗糙却充满压抑、苦闷、烦躁的生存状态，也借此编排展现了一个社会的缩影。

    在这前半段的描述中，“飞毛腿”、混混、妓女、流浪汉混迹其中，检票员们每日重复着同样的检票工作，应对相同或不同的情境。他们在这单调而烦闷的生活中寻找属于他们独特的乐趣，在人与人之间的冲突与混乱中，感知着自我的存在，而这种自我，却是浮于其表的。在这时而充满人流、时而死寂空无的地下铁站中，他们似乎看不到未来。影片也巧妙地避开了检票员在工作时间之外的生活描述，只有列车，只有铁轨，只有他们，乘客仿若成为他们与世界唯一的联系。未来对他们来说，是重复再重复的撕扯，是重复再重复的铁轨与列车沉钝的摩擦声。

    他们的工作准则是“上车时再把徽章戴上”，企图维系那仅有的自尊和骄傲。他们厌倦，无奈，但又迫于生计不得不继续这种让他们持续噩梦的工作。压抑的，苦闷的，烦躁的，影片中，检票员工们坐在心理医生对面陈说自己苦痛的快速镜头以及心理医生面无表情的特写，检票员拉西在检票时与乘客发生冲突，多日的压抑最终爆发失控杀死了那名乘客，都或直接或反衬地，如一支颜色浓重的笔，画出了地下铁工作者这个族群让人窒息的生存状态。影片除了几处暗示检票员布楚和列车驾驶员贝拉之前的身份外，其余的人，都是没有过去的。时间于他们，是停滞的，没有过去，未来缈缈。

    但你或会在这半段影片中不由自主地发笑，导演尼莫罗德在这些故事片段中，融入了非常喜剧性的元素，并插入应景得体而充满挑逗性的音乐，就像是一群朋克们在街头玩耍恶作剧般，每每让人觉得胡闹却又莞尔。众人在检票过程中与逃票乘客之间的“推拿”，是充满了黑色幽默的，让人在笑过之后却泛起深深的悲悯。其中众人在追逐“飞毛腿”那一段，音乐适时响起，在追逐之间飞毛腿巧妙逃离众人的追赶，而将其引入一节车厢内面对一群纹面暴力混混。此时飞毛腿在车窗外大做鬼脸，并扭起了轻快的舞步。而车内众人面对此等暴徒无奈只有放手一搏，在躁动性的乐声中开始打斗，且都光荣挂彩。音乐停止，镜头切换到众人在候车坐上磕干果，脸上带着习以为常的自嘲和笑意，又是一段狂欢后的哀伤。

   在这期间，影片开始那个惊悬的元素依旧穿插在故事之中，喜欢恶作剧的飞毛腿作为一个情节推进的引子，将故事推入寻找凶手的迷宫。布楚作为本片最主要的角色，占据了整个镜头，但当他在站台上再次遇到飞毛腿时，这时有一段长达两分钟的较量，或眼神的，或肢体动作的，同时再次插入躁动的乐曲，适时静默，又适时响起，却让人惊悟在在这部电影中，原来谁都不是主角，而谁又都是主角。此时你或会想起《韩城攻略》梁朝伟跟任贤齐那段在地铁上的较量，但是情与境都有那么大的差距，不由得让人赞叹电影的良莠其实是多么的显而易见。

    当二人在追与赶之中飞快奔跑时，原本以为又是一段充满喜剧效果的追逐戏，但追逐却在突如其来的变卦之中戛然而止——飞毛腿被蒙面人推入铁轨消失于飞驰而来的列车之间。此时，躁动的音乐被下了架，代之以森诡的声音，铺漫于整个空间。惊恐不知所措的布楚，任由蒙面人与他擦肩而过。最后，他在镜子之前唾弃了自己。一如他唾弃了自己原来的生活。当所有人都怀疑他就是那个将数个乘客推入铁轨致死的杀人凶手时，在这怀疑的氛围中，在看了太多大卫.林奇和诸如致命ID、搏击俱乐部之类电影后，我们或者会对此产生一种条件反射性的疑问，那就是，蒙面人是否就是布楚人格分裂的幻象？因为太优秀而害怕有朝一日发现自己原来并没有那么好，因此分裂出一个对手来挑战自己，来发现自己。他是否其实就是凶手？

    但是，尼莫罗德最高明的地方，是他根本就没有遵照好莱坞的格调，反而是日本恐怖片那种悬而未决的诡异色彩，把真相湮没在没有结局的结局之中。布楚和蒙面人在铁轨上展开了一场生死追逐，躁动的音乐让人心弦绷紧，当列车疾驰而来时，他及时跳上了站台，但蒙面人的下落，却最终都没有给一个清晰的答案。唯有那只蹲在扶梯边的铁架上的猫头鹰，一如在那么多个夜晚里看见的那样，与他在莫测的眼神里彼此凝望。

    影片的最后，布楚与化妆成一身雪白长着翅膀的苏菲，款款地走向扶梯。扶梯口的光从高处铺漫下来，幻境的质感愈加沉凝，当二人随着上升的扶梯拥吻时，镜头随之拉远，二人融入了光，离开了这个地铁迷宫。自始至终，苏菲就像一个游离的鬼魂，又像一个救赎的天使，于此刻，将那些悬而未决的疑问带入了地狱，或是天堂，随之消融于无形。但，那无形之处，即是迷宫的出口。

    《Kontroll》是一部难得的电影，关于尼莫罗德虽知之甚少，但已经让我对他产生了极大的兴趣。而不管将这部电影如何定位，都无法磨灭导演尼莫罗德在这部影片中所绽放的光彩。优秀的艺术，本就是无法标签的。

前半段很有张力，不禁猜测在余下的时间里影片如何收场。当bulcsu与蒙面人真正面对面的时候似乎一下子又要坠入人格分裂的俗套，好在导演没有像《搏击俱乐部》那样愚蠢的把一切点破！
关于地铁工作人员日常工作的的部分感觉很真实，反倒有点现实主义风格！

这个片子是以布达佩斯特的地铁系统为舞台的悬疑片。布达佩斯特的地铁很有意思，没有入口，没有任何物理屏障，进出自由。乘客买票与否全靠在列车里走来走去的查票员。而男主角呢，就是一个查票员。查票员们都是以小队来行动的，一般一个小队有4-5人，整个系统大约有10来小队在各个线路上不停的工作。

地下的世界是个庞大的世界，黑暗，阴冷，但自给自足。查票员们尽管薪水低，谁都看不起，但也总算是混口饭吃。所有人日复一日的，行尸走肉一般度日。当然这口饭也不是这么容易吃的，他们要面对各种各样的压力和危险：各个小队之间的恶性竞争，各种各样的怪异乘客，臭名昭著的超级逃票员，甚至还有可怕的神秘连环杀人犯。而男主角呢，不知道为什么，甚至从来都不到地面上去，白天上班查票，晚上地铁收工了，就直接在地上睡。

男主角这样的生活规律直到两件事情的出现被打破了：（1）他碰到了她，一个老列车驾驶员的女儿，充满青春活力和理想。（2）他碰到了一个他以前在地面上一起工作过的同事。通过男主角和这位同事的对话中，我们可以知道男主角曾经很优秀过，每天都要求做的最好。但时间一长，男主角开始有一种发自内心的恐惧，害怕自己无法达到自己的要求，无法继续优秀。于是，他彻底的放弃了，他转入地下，开始了简单无脑人的生活。

这个故事具体怎么发展和结尾，比如说男主角怎么和女孩发展，怎么对付出没在地铁里的连环杀人犯，怎么解决和其他小组的纷争等等，都要你自己去看了。但总体而言，片子拍得很黑暗，但又很幽默，很多象征性的符号贯穿左右，会让你大脑不停的转。

下面我就谈谈我看完后这个电影后的感受。

有些人把这个片子和 "Fight Club" （拳击俱乐部）相类比。我承认有类似的地方，但主旋律还是不大一样。如果说 "Fight Club" 是对消费主义动手的话，"Kontroll" 则是拿自甘平庸开刀。Kontroll其实就是匈牙利语的控制(Controll)。这部影片尝试告诉大家，我们是有能力控制我们的行为和命运的，至少我们有能力去控制我们的大脑去这么想。

现实生活里，随着我们年龄的增长，我们自己不断的开始告诉自己失败的可怕，以及成功的渺茫。害怕失败的这种心魔开始笼罩着我们，导致我们忘记了很多儿时的理想。所以真正击败我们的不是失败本身，而是这种可怕的心魔。某一天我们环顾四周的一看，发现所有人都变成了僵尸。吃饭，睡觉，上班，拿工资的死循环是我们肉体和心灵的避难所。那时候，也许我们会觉得这一切是那么可悲。出路呢？ 那就是要控制我们的行为，消灭我们的心魔，每天争取做得更好。

其实这是一部对我个人冲击很大的电影，因为我仿佛在男主角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看完以后，我很开心，因为电影给与我无穷的勇气：因为"Be All You Can Be" is under our control。

It was my first time to watch Hungarian film and it gives me a very good first impression. This film tells an ex-bourgeois, Bulcsu felt tired of life competing with one another and struggled hard to be the best one. He left his high job and starts to work in the underground station, in Budapest Metro, as a ticket inspector, hoping that he could get out of all those competitions and crowds. He stayed there 24 hours a day he even sleeps there after work without going up to the ground.



In the underground, he started his adventure, checking tickets of the passengers who are never cooperative and almost none of them buy a ticket, they use every method to make them cooperate and there are some breath-taking and heart-beating chasing scenes, the race with rival inspector- running from one station to the next one on the rail when a train is following behind them, meeting his love, a rabbit-clothing girl, Szofi, who is his favourite metro driver friend's daughter, and seeing the masked killer who pushed the careless passengers off the platform to the rail while a training is approaching.



The whole film creates an amazing atmosphere, with beautiful cinematography and colours which remind me of the film “Underworld”. Every piece of music cuts in the right scenes, especially the scene where the masked killer was chasing after Bulcsu while the beat of music amazingly matches their running steps, music and the scene just matches perfectly. Besides, the casts are outstanding, they fit the roles so well though they're weird and not good-looking.



I love the story as it tells your inner fantasy, imagination and fear about mysterious underground station and also tells the from the side of those ticket inspectors, about their life, work, pressure and difficulties, so next time, as a passenger, be cooperative!



It's a film absolutely surreal and cult, like when those ticket inspectors are always bleeding or bruise on their faces, the rabbit-clothing Szofi, mysterious dream in which he crawled in the tunnel and found the killer hiding there and party in the underground etc. The production team of this film is as strong as the young director and script writer Nimrod Antal. I would say it is my favourite film among all those I've seen in Hong Kong International Film Festival 05.

曾经被资产阶级或者贵族情调的电影倒坏了胃口，最近发现不少描写社会底层的片子闯进了我的生活。这些电影中的不少也渗透出了专属于这个阶层的浪漫主义，《Eternal Sunshine of the Spotless Mind》自是不必说，《地铁风情画》也是如此。

自始至终这个电影都是在地下完成拍摄，所有的一切都围绕布达佩斯地铁系统这个大背景，终年不见天日。那些地铁站的巡查员都是彻头彻尾的无产阶级，他们穿着邋遢，受教育程度低，行事简单。这些人的工作便是查票或者维持治安。和他们打交道的也是一些无产阶级，他们都拒绝买票，有的用单纯暴力拒绝，有的则希望用身边的妓女买单。。。和这些拒绝买票的人作对是资本主义制度的产物，但这些监票员又冥冥感觉到了他们是阶级弟兄，于是和这些人的打打闹闹成为了让自己生命充实的重要组成部分。

一个月前看过一部让人窒息的电影《House of Nine》，所有的一切也是在没有阳光只有灯光的密室公馆中发生，但《地铁风情画》却在描写无产阶级压抑的同时多少渗透出一些积极向上的浪漫主义：你可以在午夜的某节车厢里肯洋葱，可以在铁轨上享受被地铁追逐的快感，或者在某个地铁站参加疯狂的无产阶级化装舞会，这一切让这个暗无天日的地下社会显得并非如此绝望。

既然是匈牙利电影，那么总归会在电影的某些方面颠覆好莱坞已经深入人心的模板，给我最大的触动是它在对情节的推动方面。绝大多数的电影中你都知道此电影的主角要做一件什么事情，或者给你一条很明确的主线，这是好莱坞给我们定下的规则。但《地铁风情画》却让你看不到这条主线，监票员主角每天白天催人家买票，晚上睡在地铁站里，白天醒来又是同样流程的一天，就像《一一》所描写的看不到终点的无趣重复。但偏偏每一天又有新的刺激或者乐趣出现，这点乐趣维持着他们不会在这日月无光旦复旦兮的地下精神崩溃，也让观众们在观看时避免瞌睡。看似像是一个个或者搞笑或者浪漫或者充哲理的小故事组合而成的短篇集，但这些故事的过渡和衔接丝毫不显唐突，反而一步一步将电影推向未知的高潮。

从高潮到结束的这一段也留给了观众思考的空间。那个把乘客推下铁轨的蒙面人没有一直到最后都没有露出面目，除了主角Bulcsu任何人都没有见过这个杀人犯，而Bulcsu也在电影的最后和心爱的Teddy姑娘携手离开了地下。可能受好莱坞毒害太深，我不由得思考Bulcsu君是不是人格分裂，也许这每天挂彩的暗无天日加上许多晚上的神经衰弱压抑着他，于是，哼哼。。。否则，如果Bulcsu是因为战胜了这个宿敌所以离开地铁实在是太过牵强的好莱坞模式，（况且Bulcsu是在蒙面人杀死Bootie之后才发现这个杀人犯，所以很难说是宿敌），如果解释为Bulcsu最终战胜了自己的另一个人格，于是解开了那个萦绕心头挥之不去的抑郁，《地铁风情画》会显得更加浪漫一些，丰满一些。

Norris, 2005-07-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