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1976年第一部“斯蒂芬·金电影”《魔女嘉莉》上映以来,斯蒂芬·金就成了好莱坞电影界最不容忽视的“原著作者”。
作为“恐怖小说之王”、“有史以来最成功的通俗小说作家之一”,他的每部小说几乎都曾搬上过大银幕/小荧屏,总数超过100部,影视化程度惊人。据说,论原著被改编的比率,如果莎士比亚排第一,斯蒂芬·金就是第二。今年已经71岁的他,仍旧在孜孜不倦地与人合作。
《肖申克的救赎》、《迷雾》、《闪灵》、《绿里奇迹》、《小丑回魂》、《幻影凶间》、《伴我同行》、《秘窗》、《危情十日》、《魔女嘉莉》——这十部电影,是豆瓣上评价人数最多的斯蒂芬·金改编电影,也是他最具代表性的作品。它们的名字从侧面反映出,斯蒂芬·金能够达到的“改编永动机”高度,是个奇迹,同时也并不偶然。
严格意义上始于19世纪末的美国恐怖小说,发展的步伐一直很快,但类型小说惯常使用的“猎奇元素”,既能产出真正经典的恐怖小说,也让经典之后的不少小说与电影时常限于瓶颈之中。20世纪70年代斯蒂芬·金的脱颖而出,打破了原有的陈规定律,他从日常生活中提取出的恐惧元素,令这些大众恐怖读物扎下了现实的根源。
斯蒂芬·金的成名作《魔女嘉莉》由布莱恩·德·帕尔玛搬上银幕,引起轰动。在这部经典中,斯蒂芬·金把恐怖的故事搬到了青春校园的舞台上上演,塑造了电影史上的经典形象——因忍受不住同学的万般欺凌和母亲的虐待而被触发基因、靠意念血洗了毕业舞会的少女嘉莉。
恐怖实际上无处不在,在原著中,斯蒂芬·金大胆地在校园小说的框架中利用了惊悚、邪典的类型元素,并辅之以宗教隐喻和细腻的心理描写。
嘉莉的软弱与任人欺凌、禁欲与痛苦绝望,都被他描绘地一触即发。对弱者的同情和对日常生活环境里诸多现象的反思被收纳入这个女性觉醒的故事之中,中学校园生活成了巨大的梦魇,比杀人的浩劫更令人心生惧怕的是家庭与学校各色欺凌、责罚所带来的精神压迫。
以视听语言见长的帕尔玛也没有辜负这个在当时可谓极富有创意与震慑力的文本。《魔女嘉莉》在场面调度与影像探索上营造出了华丽复杂的视听效果和悚然无望的气氛。整场舞会的镜头段落尤以圆周旋转镜头和分屏闻名,放至今日仍旧令人感到震撼;而那个幽默和惊吓并重的结局叙诡式反转,更是被后人(以及帕尔玛自己)不断地模仿重复。
这类在看似日常的环境中受到非人虐待的角色,在现实的社会生活中十分常见,而许多施暴者也无法想象自己的侮辱会对他人的人生造成怎样的后果。斯蒂芬·金这个故事的开创性在于,他在面对这个看似说教的立意之时,并没有俗套地把嘉莉处理成一个弱者绝地反击后的复仇斗士,而是用悲怆的视角告知观众:嘉莉无论做出了何等绝望的复仇,都能感受到的巨大痛苦。
通过这个视角,斯蒂芬·金扭转了人们“对生活的渴望”,把普通人的生活变成了创造恐怖的源泉,用平凡者的生命书写了恐怖背后来自现实的怒火。
纵观几部热门的斯蒂芬·金恐怖片中角色的生活环境,便能得出一个相仿的结论:无论是《魔女嘉莉》的高中校园、《幻影凶间》里闹鬼的房间,还是《小丑惊魂》里表面波澜不惊的缅因州小镇德里,或者是《迷雾》里被封锁的超市,日常的一切都成了斯蒂芬·金作品中的“恐怖土壤”,让读者与观众的恐惧体验,从间离、架空的环境,还原到了现实生活的环境之中。
如果要继续反思斯蒂芬·金的小说为什么能频繁地改编成电影,电影的成绩又为何能如此卓绝,那么有两个答案必然是绕不过去的:工整的叙事技巧与文本的“视觉化”。
教科书级别的情节推进从来都是斯蒂芬·金作品中所甩不去的标签,他的小说通常能令叙事的步伐与故事本身的节奏感相匹配。作为一个认定“故事价值远远胜过作家的其他技巧”的创作者,他不仅擅于通俗文学的叙事架构,更将其奉为最高的标准。这在《绿里奇迹》《肖申克的救赎》两部电影里被展现地淋漓尽致——不用太多复杂的花招,哪怕是在标准的、以人物为核心所展开的经典剧作中,依旧可以设计出百转千回的情节。
文本语言在表达上的“视觉化”,则是斯蒂芬·金的另一个强项。换言之,便是小说本身大量的修辞与形容很具“电影画面感”,产生鲜明的身临其境效果——《它》《魔女嘉莉》《尸骨袋》《重生》与《闪灵》皆如此,角色的心理与灵异现象的呈现都被最大程度地“感性化”“直观化”,让行文的节奏与视角的切换形似镜头的运动与切换。无论是《魔女嘉莉》中血洗舞会的复杂场面,还是《小丑回魂》里令人惊艳的怪物巢穴美术设计,其实都早已在文字的层面上被达成,帕尔玛和穆斯切蒂的军功章里绝对应该有斯蒂芬·金的一半。
也正是通过这两块招牌,让斯蒂芬·金的不少作品能以通俗文学的格局,达到经典的层次。当然,这些文学范畴的思量,在此不再具体展开。毕竟,并非每部“斯蒂芬·金电影”都能达到原著小说的创作标准;与之相对,由于通俗文学自身的类型限制,也让不少改编电影在表达的高度上止步不前。
从这个层面上而言,他的小说与电影之间有着更深远的意义:在文字上,他做到了贴近于现实、贴近于电影视觉的创作;而在电影上,他大量的改编实例,缩短了不少好莱坞同类们与文本的差距,让改编与原著的关系成了一种“可视化书写的再书写”。两者共生互补,一同创造了故事与视觉。
现在,好像有一股风潮,电影越来越不以叙事为主要任务了。无论是很商业《世界大战》,还是很艺术的《妖夜荒踪》;拿观众当白痴的《蜘蛛人》,或者拿观众当天才的《记忆碎片》;还有那部打死都看不懂的《热带病》居然也标榜泰国电影的新浪潮。难道新浪潮就是让观众看完了后悔白白浪费了两个小时的宝贵生命?
不过回头一想,好像电影从诞生的时候起就不是为叙事服务的。无论是卓别林的肢体语言还是格利菲斯的恢宏场景都跟故事关系不大。故事只是电影发展到现阶段无奈的产物?我们总有一天要脱离了叙事讲电影?算了,不想这些矫情的问题。作为普通影迷的我还是对故事情有独钟。所以,在一个春暖花开的下午,翻出一部三十年前的《魔女嘉丽》补一堂叙事课。
电影一开始就以一段意大利电影人传统的抒情特写长镜头开场,布赖恩·德·帕尔马的故事开始于嘉丽在学校浴室洗澡时来了第一次月经。她极度恐慌的冲出去向同学求救,而同学们不但不帮她,还以此为笑柄嘲笑她。帕尔马以最简练的镜头交待了一个相貌平平的害羞女生在学校里被其他女孩排挤的背景。也留下了一个小小的铺垫——什么原因使嘉丽明显反应过激。女老师在教授了嘉丽一些卫生常识以后,开假条让她回家休息。永远记不清嘉丽名字的校长好像很不耐烦,而校长办公室那个突然被打翻的烟灰缸仿佛预示了嘉丽某种特殊的能力。
原来,嘉丽有一个迷恋宗教的母亲,她的父亲也显然无法容忍妻子对上帝的病态虔诚而离她们而去。母亲在社区内不遗余力的传教,招致了所有邻居的厌恶。这也为嘉丽在学校里备受歧视做出了注脚。回到家里,嘉丽因为月经的事受到母亲的宗教迫害(母亲认为所有的性特征都是罪恶的),被关在壁橱里的嘉丽苦苦哀求,直到傍晚,她试探的推了推壁橱的门——门是开的,这时她还不知道,母亲并没有开门。之后的时间里,嘉丽渐渐感受到自己身体里奇特的力量,她暗地查阅这方面的书籍,偷偷的研习、掌握了她的力量。
与此同时,学校里的女生们由于欺负嘉丽被校方惩罚周末留校,其中一位公认的校花因为不服惩罚而被剥夺了参加毕业舞会的权利,她怀恨在心,发誓要让嘉丽好看。而另一位同样欺负过嘉丽的女孩苏却开始同情嘉丽,并且决定补偿自己曾经的错误。苏的方式是放弃高中女生最重要的毕业舞会,并让自己人见人爱的男友邀请嘉丽。
自此开始,进入了也许是布赖恩·德·帕尔马电影中最温情脉脉的四十分钟。柔美是室外光线,明亮的色彩,春天的阳光打在人物身上似有似无的剪影,天才的西西·斯派克娇弱而羞赧的表情,帕尔马水般流淌的运镜,共同构成了这四十分钟踩在钢丝上的温情。
剧中,包括老师和嘉丽自己都怀疑苏的动机并不简单,但面对一个阳光健美而且彬彬有礼的帅小伙,嘉丽不顾一切的晕眩在自己的童话中。她用超能力强迫母亲同意她出席舞会,她战战兢兢的亲手缝制舞会礼服,她告诉母亲她要追求一些更美好的事情。
这时,一个真正的阴谋开始酝酿。怀恨在心的校花以帮男友口交为条件,得到了约翰·屈伏塔饰演的男友的支持。他们夜里偷偷潜入猪场,杀了一头猪并取了满桶的猪血;他们买通了负责装饰舞会会场的同学;他们派人混进负责收集舞会皇后和国王选票的队伍······
帕尔马用他沉稳的电影节奏营造着一个让人不忍预想的故事。幸福的西西·斯派克忐忑的等待她的王子,小心翼翼的穿上她生平第一件的礼服,在会场门口却迟迟不敢下车,即使得到了老师的鼓励也不敢进舞池跳舞。因为她知道,她配不上这样的礼遇,她配不上体贴的王子。但是,在她怀疑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事情之前,她决定相信一个人可以幸福,哪怕只有最后一支舞曲,哪怕是和别人的王子。嘉丽羞愧的牵着舞伴汤米的手,蹒跚的走向舞池的正中,帕尔马的镜头伴随着轻柔的慢板静静的旋转,整个世界只剩下嘉丽喃喃的低语飘荡在耳边。
“为什么?汤米。”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我在这里?”
“这是毕业舞会。”
“为什么我和你在一起?”
“因为我邀请了你。”
“你为什么邀请我?”
“因为你喜欢我的诗……嘉丽,我们在这里。”
一圈一圈旋转的镜头代表了嘉丽的眩晕,而画面中一遍一遍切换到躲在舞台下校花的脸也让预先猜到结局的我感到一股焦虑的天旋地转。最后一支舞结束了,阴谋的策划者用事先准备好的选票换掉了真正的投票。嘉丽和汤米顺利当上了舞会女王和国王,童话被推向了最后的高潮。
布赖恩·德·帕尔马完美的秉承了西区柯克的经典悬疑理论(如果你拍四个人玩牌,突然有炸弹爆炸,你只是制造了一个呆板的事发现场。而你如果事先拍到了隐藏在桌下的炸弹,并在玩牌的过程中不断切换炸弹的特写,你就成功制造了一个悬念)。嘉丽幸福而不安的表情,和房梁上一桶摇摇欲坠的猪血,以及一只握着猪血桶绳子的手的特写不停的来回切换。
在舞台上,戴上了后冠的嘉丽开始有信心放下戒备拥抱这个世界。
这时,发现了阴谋的苏闯进会场想要帮助嘉丽,在她就要揭露出阴谋的前一步被女老师拦住了,一直怀疑苏用心不良的女老师毅然决然的将苏赶出了会场。这个突如其来的插曲,让一直神经紧张的我,注意力稍稍转移,然而,就在会场大门重重关闭的那一刹那,三个特写镜头的连切凌厉闪过。帕尔马,用仅仅一秒钟的冷血,撕碎了他亲手编织的梦幻。
然后,哀莫大于心死的嘉丽唤醒了自己的超能力,一把决绝的烈火扑向了这个阴谋的陷阱,有罪的,没有罪的,该死的,不该死的,嘉丽用最极端的暴虐,和这个世界作了一个了断。
回到家中,嘉丽悲伤的母亲认定女儿是魔鬼的化身,在最后一次祈祷之后,将一把厨具刀刺进了嘉丽的身体,而自己也在嘉丽的超能力面前,被刺成了十字架上耶稣的圣痕。最后,整栋房屋塌陷入地下则隐喻了罪恶的审判。
好在,德·帕尔马还是保留了一线人性的救赎,片中真正善良的苏成为唯一的幸存者。
令人惊喜的是帕尔马在影片的结尾还给我们创造了一个不朽的镜头。身着白裙的苏缓缓走向以前是嘉丽的房子的空地,强烈的背光照射下,苏的身体周围笼罩了一圈圣洁的光芒,她慢慢走向一个写着“嘉丽,下地狱”的十字架,悄悄的放下一束野花。
这时……
这个意外的镜头后来成为悬疑片的一个经典的行业标准。
德·帕尔马,这位殿堂级的叙事大师和他的意大利同胞们一起,帮助好莱坞电影的叙事手法提高到一个诱人的高度。
《魔女嘉丽》是70年代重要的恐怖片之一,也是第一部改编自史蒂芬.金小说的电影。最重要的是要归功于导演布赖恩.德.帕尔玛对摄影机机位的精准和营造气氛的方法。故事描述了一个拥有超能力的少女嘉丽.怀特,她在学校受尽欺负,回到家还要受她母亲那仪式化的宗教信条。为了摆脱这些阴影,她决定改变自己,他参加了毕业舞会,但没想到在舞会上更是受到同学的捉弄和嘲笑,忍无可忍的嘉丽在极度愤怒之下,她用她的超能力血洗校园…………
捉弄嘉丽的女生中,苏和克里丝代表了两种不同的剧情发展:一个是要帮助她(苏觉得对不住嘉丽,想要让这个孤僻的女孩变得开朗起来,让其男友汤米邀请她参加校园舞会);另一个是想要报复她(克里丝和男友比利在舞会上用猪血浇灌在嘉丽头上当中羞辱她,让她永远抬不起头来)。
在舞会上受到嘲弄的嘉丽被激怒,她用自己的超能力血洗了整个舞会。“血”成了这部电影的主题,从电影开始的“经血”代表嘉丽由女孩变为女人,也引发了她潜藏的超能力;女同学的“猪血”嘲弄将事态的严重性推向高峰,从而也导致了一场灾难。
嘉丽因为第一次月经来潮却不知是何原因而遭到女生们的嘲笑和捉弄,回家后却受到母亲的恶语:“那条蛇叫做罪恶,罪恶之手就是交媾。”,她的母亲生怕孩子和别的男孩交往,她把“经血”比作灾难,把“交媾”比作魔鬼。当她意识到女儿所拥有的超能力时,她又比做“那是撒旦的力量。”可嘉丽说那就是自己,不是什么魔鬼,这实则也是一种唯心主义和唯物主义的对峙。嘉丽的母亲年轻时和其丈夫对基督教非常虔诚,以至到了不对性有渴求,可丈夫在一次醉酒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玷污了她,于是母亲生下了嘉丽,她觉得这是上帝对她的惩罚,当初就想把嘉丽献给上帝,可自己因为心软没有下手。这次她在把刚在舞会上受到心理受创伤的嘉丽揽在怀中之际企图用刀将嘉丽杀死,被捅了一刀的嘉丽因为无意间的愤怒激发了她的超能力,飞起的刀叉射进了母亲的身体并盯在门上,这姿势和刀叉所插入的身体位置和家中耶稣的神像如出一辙。这里应是暗喻母亲为“神灵”,嘉丽为“魔鬼”,魔鬼打败了神灵,弑母也遭到了天谴,天上下起了“石头雨”,将房屋撤地毁灭,嘉丽和她的母亲葬身火海。
电影中的镜头也深值研究,布赖恩.德.帕尔玛再次展示了他过人的镜头处理方法。片中给我印象最深刻的镜头是三处:
第一处出现在舞会嘉丽和汤姆跳舞那段,德帕尔玛最初应该还是从希区柯克《眩晕》中男女主角亲吻的连续好几周旋转那里得到的灵感,并发扬光大,在这里这种旋转程度长达五分钟,并且频率越来越快,音乐也逐渐消失,最后足让人感到头晕目眩。布赖恩.德,帕尔玛曾多次运用这种360度顺时针旋转多次的手法,在《迷情记》、《凶线》、《替身》(粉红色杀人夜)、《蛇眼》等片中都有运用。
第二处是介绍绳子、猪血、嘉丽的关系时的交代手法,一个长镜头将这三层关系逐一展现出来,镜头跟着上了屋顶顶拍盛有猪血的桶在嘉丽头上的对立位置,然后一张纸条从上面落下来飘到嘉丽头上,暗示灾难的来临。那根绳子也成了灾难的导火线。苏发现力图阻止却被老师认为她是有意搞破坏。整个段落用慢镜头表现,并且全部段落无一处对白,立刻就能烘托出一种很悬疑的气氛,这种气氛德打破直到猪血被浇下。这样的慢镜头处理在《狂怒》中也有深刻表现。
第三处是紧接着猪血浇下后,嘉丽用超能力报复这些嘲笑她、戏弄她的学生。银幕一分为二来交待嘉丽、这些学生的关系,左右两边不断交替嘉丽运用超能力和受难中的学生和老师,对比性明显,也更能突出恐怖的气氛。银幕分割在片中出现多次,只不过这里是一个直接性的。还有一些间接性的银幕分割在多次出现在电影中,一些近景和远景,窗内和窗外的互动在片中也是反复出现。这也是德帕尔玛的电影的标志之一。
电影中还有很多手法都很特别,比如嘉丽参加舞会,母亲在家拿着一把菜刀剁胡萝卜,镜头用顶拍拍摄,剁一刀镜头断开切换顶拍近景,再一刀再近,这样推进行的快速剪辑有一中“快刀斩乱麻”的感觉;再有猪血被浇在嘉丽头上之后,她出现了晕眩的效果,画面被处理成多个画面旋转并使之重叠,犹如一个万花筒,每个人的嘲笑在万花筒中变成了一种丑态;电影结尾,苏去嘉丽的墓碑看望,为了表现苏的古怪动作,导演在拍摄时让苏倒着向后走,然后用倒放,在电影中就变成往前走,所以走路姿势会感觉很怪异。在这里我们可以清楚地看到周围的两辆车辆都是倒着开的。还有开场网球赛结束后,女生们去在更衣室,有全裸的、半裸的和穿着内衣的,用慢镜头+长镜头推进到嘉丽在里面淋浴,整个画面和音乐达到一种和谐的氛围,拍得很唯美。
最后嘉丽和母亲葬身火海之后,苏去嘉丽的目的看望就已经表现出一种略微诡异的气氛,然后一只血手从坟头伸出来抓住了苏的胳膊,苏从梦中惊醒苏的母亲也抓着苏的胳膊告诉她“没事,没事。”这幕恐怖的平行蒙太奇叫我看后难忘。这种以假乱真的噩梦式结局在导演后来的《剃刀边缘》中也出现过,而在《蛇蝎美女》中则被发扬得更加广大。
德帕尔玛的电影中经常会出现咎由自取的人,此片也不是例外,如果没有当初那些嘲弄嘉丽的女生或许不会有这样的结局,如果克里丝和比利没有对嘉丽搞恶作剧或许也不会出现这样的结局,这些成了必然的因果报应。
在与配乐人伯纳德.赫尔曼展开了亲密的合作关系后(73年的《奇胎怪案》、76年的《迷情记》),赫尔曼于1976年辞世,得帕尔玛不得不再找一位擅长些恐怖片的配乐人,于是他发现了意大利配乐人皮诺.唐阿吉欧,唐阿吉欧50年代曾是意大利红极一时的歌手,后来开始为电影作曲,早期包括维斯康提的《狮子星座》,但到70年代初期才真正意义上成名,《魔女嘉丽》之前出名的作品是《现在不要看》(1973),此次是他和布赖恩.德帕尔玛的首度合作,往后他们的合作长达六次,而且除了79年的《家庭电影》外都是清一色的悬疑惊悚片,包括那部极具代表性的《剃刀边缘》(1980)。德帕尔玛下一部拍片任务--恐怖片《玩具人》也将由唐塔吉欧配乐。
还有值得一提的是那个骑自行车车嘲笑嘉丽的孩子是导演的侄子;而扮演克里丝的南希.艾伦后来成了导演的妻子,后来两人离婚,此片是她和德帕尔玛首度合作,两人后来又合作了《家庭电影》、《剃刀边缘》和《凶线》。扮演苏的埃米.艾琳其后也在《狂怒》中扮演拥有超能力的女主角;扮演比利的约翰.特拉沃尔塔当初还未成名,1年后因为《周末狂舞》和2年后的《油脂》成为著名舞星,他后来在《凶线》中也变成了男主角。
2005年08月28日发表
前面是佳作,但是到了回到家以后的结局就是神作:母亲想要杀死女儿,但以耶稣(但看起来像圣塞巴斯蒂安)形象死去,女儿怀抱着母亲被石头砸死,以及房子的崩塌(耶稣死后圣殿崩毁):这就引出了一个独特的理解方式,女儿本来就是本初的罪恶(圣人之罪恶),母亲一直想要救赎她而非消灭,但是罪恶隐藏在这个不再信神的时代里所谓的“正常”的外表下,最终得以成为了完全体。很多人都把一切都归咎在了那几个欺负嘉丽的同学身上,彻底的把这部优秀的电影解释为了一部青春片,这很让人惋惜。嘉丽所带来的惩罚并不是只杀了那几个人而是所有人,包括那个女老师(里面很有意思的一个段落便是女老师虽然善良但本质上也只能通过严厉的训斥与殴打来获得服从),同时也不是那桶猪血让嘉丽被迫变成了恶魔,而是她本来就是,猪血恰恰剥去了伪装的外衣让其成为完全体:母亲曾说我知道你穿了一条红裙子,嘉丽说不那是粉红的。粉红就象征着这个时代:伪装的恶魔变成了被崇尚与接受的对象,于是此时无论怎样的善都将被异化成恶(老师这一形象颇为精妙的预示了现在的白左们:希望在去本质的时代中达到善却最后带来了政治正确之恶与某些真正的恶魔)。所以在这个角度上母亲最后的想杀嘉丽也是最后的无奈之举:她们最后的一同死去也算是母亲通过自己的殉难带来的对于嘉丽的救赎和对于剩下的其他人的拯救吧。
嘉丽的悲剧还是在于被这个时代所引诱,然后遭到背叛,从而到达了不可挽回的境地。
我们没有复仇只因为我们没有超能力
没有恐惧只有悲伤。想起了自己的一些经历和一个得抑郁症的同学。孤立与群嘲真的是世界上最可怕的冷暴力。希望每一个灵魂都可以得到善待
猪血浇头,猪油蒙心,若体验其一,便难以摆脱穷其一生的粘腻,从幸福的峰巅一下子坠入无底的黑洞,从慢慢铺垫到迅速展开,粗砺的慢镜头,记录下悲婉的圣歌,血洇校园,焚毁家园,一切是有多不甘心。
又见帕尔玛的招牌分屏。可怕的仪式感和绝望感,还有史蒂芬金的招牌吓人结尾。在知道结局的情况下,嘉丽前面笑得越幸福观众就越难过。茜茜斯派塞克好神奇,前面看着不好看,化了淡妆突然漂亮了,淋了猪血后又丑得恐怖。不求新版突破了。
拍得着实邪气,很实验性也很电影化,镜头运动,灯光效果,分屏画面,帕尔玛从一开始就是个对探究电影本体十分痴迷的家伙;而且这帮演员真是太棒,从外在气质到内在表演。
一边营造少女梦幻,一边编织梦魇,两条线索汇合,激发出无比强烈的悲剧感与恐怖感。影片最黑暗的地方是对善恶的处理,没有做简单的厘清,而是讲其中的复杂性。善念与恶念交织,酿成一桩悲剧,由果索因,皆为恶。于是,复仇的对象就难以区分了,只得一同湮灭。女教师和母亲的行为也颇有暧昧之处,前者行善,用的是恶(暴力);后者的恶,在这场悲剧面前倒成了善。场面调度无比华丽。
牛逼就牛逼在放到宗教维度还是反宗教维度都是自洽的,重溯会发现恐怖的根源并非一方所造就,而是两种极端的碰撞:导火索是委咎荷尔蒙过剩的最常见校园问题,而所谓反派与灾难土壤只是一个信仰至上化的母亲,是人乃万物尺度还是存天理灭人欲?史蒂芬金和帕尔玛选了C。舞会戏调度只能用上天入地来形容。
布莱恩·德·帕尔玛作品,斯蒂芬金小说改编电影的第一部。西西斯派斯克演技棒极了,凭此片首获奥斯卡影后提名。本片涉及同学关系、宗教、性压抑等内容。拍摄手法尤为出彩,尤其是嘉莉血洗舞会前的旋转镜头,以及之后的分屏屠杀场景。梦魇结尾的处理方式此后被各类恐怖片效仿。
最后的剧场和家中的两个高潮处理的非常漂亮 血红的视角 杀杀杀
经典 女性恐惧的代表作 慢镜头和特写部分精彩绝伦 从平淡到梦幻再到毁灭 一脉而起
镜头和配乐都超棒,后来的很多电影都有该片的影子啊。我觉得讲女性主义这部比《末路狂花》更好。我倒真希望每一个被bully的小孩儿都有超能力来教训欺负他们的人。如果我以后有孩子(并不大可能)我对她的教导只有一条:Never be and never fear a bully.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永远不要欺负同学
不惊悚,不恐怖,它只是悲伤
一个小时略显沉闷的铺垫后,终于迎来了高潮。帕尔玛一直是个执着探索影像的导演,到现在仍是,这也是我一直很喜欢他的原因
203 K,还真被那只手吓到
擅长精神虐待的母亲,校园霸凌,相当深刻的现实意义。斯蒂芬·金写《魔女嘉莉》,原型是他的两个女同学,学生时代穿得老土,皮肤不好,就被所有人欺辱。其中一人突然改头换面,换来的不是友善,而是加倍的霸凌,他们恨她“越界”,等她恢复原状,受到的欺辱也恢复原状。她们没有嘉莉的异能复仇,都死得很早,一个独居癫痫发作,一个生完孩子朝自己肚子开了一枪。
对于成长的痛苦,这个付出的代价最惨烈
我的妈呀!迷信上帝真可怕,单亲母亲真可怕,女同学的恨意真可怕,被撒旦诅咒的女生真可怕。不要嘲笑同学,善意有时候给自己带来的是一生的噩梦。一切都是妈逼的!可怜的娃!约翰·特拉沃塔从小时候起就注定是当坏人的。
天哪苏原来是真心帮她的!…………一对大好的百合就死于那个贱人之手了。男主和老师也冤。贱人拉绳子前那个舔嘴唇的镜头极好。
最后那只手也太!恐!怖!了!吧!真的不要随便欺负班上的同学啊!最后二十分钟真是太刺激了叹为观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