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大约两秒钟的摇镜头展现了这样的场景:一间被自然光、歌声和钢琴声充盈的书房。古朴陈旧的欧式书柜旁被饶有兴致地摆上了青花瓷器。几个男孩,有的用手轻轻打着节奏,有的掩卷而思。镜头缓缓地摇动,自左向右。一位少年在弹琴。他的大半个身体都沉浸在暗中,只有后脑勺处的头发和衣服上的布褶受光。在他的右前方,是一个略显模糊的男孩的侧面,他的双手交叠在一起,双目注视着未知地。直至一个完美的黄金分割点,镜头才逐渐静止——一位瘦削的少年出现在镜头中。他站在钢琴边,手扶钢琴,身体微倾,向左手边的少年们微笑,可目光移到右边时,却垂下眼帘,似古希腊神话中在湖边与自己的身影常相厮守的俊美少年那喀索斯。在下一个近景中,金发碧眼的少年站在古朴陈旧的欧式书柜前,身着维多利亚时代的亚麻白色西服。白色衬衣与淡蓝色丝绸领带使他优雅异常,而粉色马甲又令他平添几分柔媚。镜头慢慢推近,歪着头的少年神情平静忧郁。镜头在他与另一个中年男子之间多次切换。一个面部特写又用了低角度拍摄,观众甚至能看到他的舌头刻意顶住上颌,似在与自己的目中人调情。一曲终了,镜头久久地停留在他的面部。面对旁人的称赞,他丝毫没有愉悦,相反,蓝色的双目中竟流露出莫名的哀怨,抿了抿嘴唇,低下头,像生怕泄露了心中的一个秘密。
——这是我不久之前刚刚看完的传记电影《Wilde》中的一个片断。
影片中那个美如那喀索斯的少年名叫Alfred. Douglas,或者波西。
而他的目中之人,就是名满天下的奥斯卡.王尔德。
与刚刚相识的人之间总会有一定程度的收敛,波西亦然。那时,带着家族暴力偏激的遗传特性的波西隐藏起了自己性格的缺陷,常常挽着王尔德的胳膊,以一种十分颓丧而温柔的语调向这个年长自己十六岁、比自己高接近一头的男人诉说家庭的不幸。而一身白色西装的王尔德,也只是以轻轻揽住他的肩膀作为安慰。他们穿过一片幽静的林荫道。倘若这林荫道漫漫无尽头,倘若他们一直以这样一种不即不离的柏拉图式的姿态走下去,那么日后的事——包括时常发生在他们之间的激烈的争吵、指控、决裂、入狱——或许就不会发生了。不知在王尔德因“有伤风化”而入狱的那段岁月,当他一连几个月都把废弃的粗麻绳撕成一缕一缕的麻经子导致指甲裂开,或者毫无意义地将石头从一个地方移到另一个地方的罅隙,是否依旧想起,两年之前一个如花般的少年对着自己唱《He loves me he is here》,少年的眼神如忽明忽灭的烛火般闪烁不定,似最深的春天。
王尔德对波西太着迷了,又或许不是对波西着迷,只是迷恋他身上古希腊的气息,那些他之前只能通过书籍才能获得的馥郁芬芳。他曾在一次争吵结束之后说,博西,你千万别对我发脾气,我实在受不了它有损生活的魅力,我无法忍受看到你那古希腊式的优雅面容被怒火扭曲,我无法忍受听到你优美的嘴唇对我吐出可憎的话语,不要这样做,你让我心碎。
在影片中饰演波西的,是时年二十五岁的裘德洛。这位英伦情人无论外表还是气质,都不输于历史上的道格拉斯勋爵。除他以外我不知还有谁能够无限接近波西,这个让王尔德欲罢不能,并最终将他的艺术和人生引向双重毁灭的水仙少年。他演出了波西的优雅、哀怨、高贵、任性、跋扈自恣,却比历史上的波西多了几分狂野与轻薄。
影片中,波西与王尔德的第一次见面,恰逢《温德米尔夫人的扇子》演出大获成功。这位曾经骄傲地宣称除了天才以外无可申报的爱尔兰绿孔雀正游走于灯光奢华的大厅之中,接受着人们的惊叹与褒奖。波西不同于那些大献殷勤的人,他没有亲自出面,只是让表兄告诉王尔德,他想要认识他——王尔德抬眼望去,镜头在此刻缓缓前推,从近景缓慢过渡至面部特写,王尔德原本散漫的目光忽然变得有些吃惊,眉头微蹙。而在下一个镜头中,身着黑色晚礼服的波西出现了。刻意虚化的背景和偶尔从镜头前闪过的模糊人影令他显得尤为突出。他精致冷漠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镜头缓缓前推,轻微的仰角度拍摄,此时波西也随着镜头缓缓抬起下巴,目露寻衅的神色。当王尔德来到他的身旁时,他突然身体微倾,盯着王尔德的眼睛说,我喜欢你的戏剧,你抓住了观众,特别是你的演讲,你越显得无礼,他们就越喜欢。少年说话时口型故意夸张,时不时地东张西望,神情却始终自信而得意。相比之下,倒令向来以擅长辞令著称的王尔德显得有些相形见绌了。
《Wilde》是一部拍得中规中矩的传记影片(不知是否因为王尔德的后代依旧在世的缘故)。导演Brian. Gilbert虽然在其中加入了不少主观感情,情节却依旧是按照史实来的,不少台词出自王尔德的传记。所以此片如同Mel. Gibson的《耶稣受难记》一样,虽然精致,却无任何出人意料之处。
相比较而言,Phillip. Kaufman在《Quills》中的自由度就大得多了,在这部以法国小说家萨德为主要人物的传记片中,是否尊重史实已不再重要。重要的是,萨德成为了一个符号,一个贴满了关于自由、反抗以及殉道标签的符号。
看完《Wilde》的那个凌晨我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漫长失眠,脑海中反反复复出现的都是王尔德在狱中的情形。被关押的人每个清晨都要在狱警的监视下头戴面罩,在楼下的空地上一圈圈地走动着,一个远景镜头反映了这一场景。透过坚实的铁门自外向内拍摄,像是有一双眼睛在无声地洞察一切。空气和色调一样黯淡冰冷。下一个镜头切换至近景人物,人们一个跟一个地绕圈,面罩把脸遮盖得严严实实。纵然如此,还是能从中轻而易举地找出王尔德,因为他是最魁梧高大的一个。跟镜头表现出他蹒跚的脚步,之后镜头静止,他缓缓远去,只留下落寞的背影。接下来运用了一连串的技巧性蒙太奇镜头,叠印、切换、空镜头、背景独白则是那篇著名的《自深深处》。他的语调像是死水一样,无法被风吹起半点涟漪。这段独白让我忍不住开始想象一百多年以前,那个被囚禁、受尽折磨的天才,他所受到的摧残,也许远远多于电影中所讲述的。他没有开伦敦,因为他不愿违背自己心中那伟大而不可侵犯的唯美主义和古希腊情结。他说,我认为留下来是更高贵,更美的行为,我不想被别人说成是逃亡者或者懦夫,假装,伪装,逃亡生涯,这不是我想要的。
他的一切,包括他的行为,语言乃至穿着,在那个时代都是超前的。他深知这一切会给自己带来怎样的噩运,然而他不愿改变。这是一种坚守,更是一种惯性与顺从——对自己内心的统治。不知当外界的强大令他心灵之国的存在岌岌可危之时,他是否会恐惧,是否真的像他给所写的那样,监狱的樊笼正好考验爱的力量,看看我能否使苦水,变成甘霖——以我对你那深深的爱。又或许,他的心灵之国自始至终都是强大的,无论他是那个将伦敦玩弄于股掌之间的天才,还是在雷丁监狱的阶下之囚,他始终都是自己心灵之国的王。而在监狱之外,王国之外,他的Darling boy,Lily of lily,依旧过着俾昼作夜的奢靡生活。
曾维系在他们之间的柏拉图之美在王尔德站上被告席的那一刻便已荡然无存。
距离或许才是世界上最唯美的,因其可以将缺陷、感怀、伤害乃至罪孽拒之门外。
这个道理或许王尔德在监狱中才明白,又或许早就明白,只是作为主宰心灵的国王,他无法克制。
两年的牢狱生活终究还是磨掉了王尔德身上的锐气与棱角,虽然他的朋友形容他“犹如流亡归来的国王一般高贵而尊严”。影片中印象深刻的一个片断,是出狱之后的王尔德在祭拜完亡妻以后,与前任情人罗比共进午餐。其间王尔德不断地用叉子比量餐桌与餐盘之间的距离,然后将叉子和刀小心翼翼地并排放在餐盘的正中间,随后又拿起红酒,左右微微移动,寻找合适的摆放位置——这是他在监狱的两年反反复复做的事。或许是不忍再看,罗比伸出手,轻轻盖住王尔德的手背,温柔地制止他。镜头上移,王尔德低垂眼帘,我决定再见波西一面,我什么也没有了,我失去了我的妻子和孩子,没有人愿意看我写的舞台剧了——他又下意识地整理刀叉,极度的不自信让他与之前那个游走于灯光奢华的大厅之中,面带微笑举止优雅地聆听人们对自己的赞美的王尔德判若两人。除了罗比,他的确已经一无所有了。罗比是第一个将王尔德带入双重生活的人,也是唯一一个自始至终深爱着王尔德的Boy。他不曾离开,他始终在他的左边,在他的右边,在他的无处不在。而面对罗比的爱,王尔德只是说,我长大了,不会回去了。
王尔德只爱波西,他的Darling boy,Lily of lily。而罗比,只是他众多Boy中的一个。也正是罗比,这个王尔德众多Boy中的一个,在他生病时陪伴左右,在他被所有人唾弃时向他脱帽致意,在他入狱期间帮他照料家人与孩子并接他出狱,告诉他的两个孩子“你们的父亲不是坏人”……而王尔德的Darling boy,Lily of lily,终究还是在与王尔德那次相见三个月之后彻底决裂,做回了他的小道格拉斯勋爵,并终生试图同他的过去达成妥协。
倘若没有这段史实,影片的结局还是非常完美的:他们在广场重逢。王尔德藏在柱子后面遥遥地观望着波西,而波西在发现了王尔德之后露出了纯净灿烂的笑容,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快乐地大叫,“Oscar!”。这时,一代唯美主义巨匠的脸上,竟有几分受宠若惊的神色,瑟缩的身子微微一颤,脱帽致意……而后我们看不到两张煽情式的久别重逢的面庞,镜头只是俯拍了广场的全景,他们处于镜头左下方一角,深深地拥抱着彼此——他们只是一派繁忙热闹中的一份子,他们只是一对普通的爱人。
Ah, leave me not to pine ,Alone and desolate;
No fate seemed fair as mine, No happiness so great!
And Nature, day by day, Has sung in accents clear
This joyous roundelay,
He loves me – he is here. Fal, la, la, la, Fal, la, la, la.
He loves me – he is here. Fal, la, la, la, Fal, la, la, la.
波西在中年之后完全继承了他父亲的性格,成为一个暴戾自恣的男人。丛生的怨气逐渐毁掉了他的容貌。看过几张他老年之后的照片,未尝不感慨时光流逝之疾速。那真的是一张让每一个目睹过他年轻容颜的人都不忍再看第二遍的脸。也不知毕生以唯美至上的王尔德倘若看到年老之后的波西,还会否如当年那般离经叛道不顾一切地爱着他。我想不会。因为王尔德是那么害怕丑陋与衰老的一个人,他甚至不允许衣衫褴褛的乞丐在自己的公寓下面拉小提琴。在他的眼中,即使贫穷,也该美丽而有尊严——“我认识你,永远记得你。那时候,你还很年轻,人人都说你美,现在,我是特地来告诉你,对我来说,我觉得现在你比年轻的时候更美,与你那时的面容相比,我更爱你现在备受摧残的容颜”——这番深情款款的告白永远不可能从王尔德口中说出。
对王尔德最初的记忆源于《快乐王子》。之后由于专业课的缘故,接触了他的剧本《莎乐美》——值得一提的是,《莎乐美》是王尔德最后一部用法语写成的象征主义悲剧,并由阿尔弗莱德.道格拉斯勋爵译成英文。如王尔德所说,我有一种工具,自己知道颇能应用的,这就是英国的文字。但是另有一国文字,我听了一世了,现在要试试这新工具,看我究竟能不能造出一些华美的东西来……当然的,其中要含有许多法国文人所不用的风格,但我的剧本转而可以得到一种异样的色彩。
王尔德于出狱三年之后客死他乡,终年四十六岁。依照我的观点来看,一位男性作家倘若只有文字而无容貌,只会让女读者尊敬,唯有才貌双全的男作家才会令女性读者倾慕不已。叶芝和王尔德都属于后者。他们的外表极大程度地满足了女性读者由于文字本身而对他们产生的幻想。时至今日依旧会有大量的女性从世界各地来到王尔德的墓前,长久地缅怀这位才貌双全的天才,并且刻意涂抹很重的口红,以便于在墓上留下自己深深的吻。当唇印布满墓碑的时候,工作人员就会将其一点点地擦掉,而不久之后,依旧会有如同茂盛的藤蔓植物一般的吻痕恣意攀爬——有一位作者这样写道,这应该是身为美男的一条上好的道路,这条道路虽说残酷了点儿,但相当唯美,相当悲伤,绝不凄惶。
叶芝直到晚年依旧非常英俊,我喜欢作家出版社《幻象:Vision》扉页上他的照片,看上去是那么体面的一个老人,头发灰白,身着亚麻色的西服,眼睛深邃,甚至比青年时代更为英俊。而王尔德,他在中年之后就开始发福了,出狱后更是憔悴得走了样子,所以中年离世于这个唯美主义者而言,是最完美的落幕。
我喜欢那个由于受唯美主义影响而在少年时代穿天鹅绒丝绸并且蓄发的他,也喜欢那个在美国讲学时穿马裤与斗篷歪戴帽子的他;
我喜欢那个将他单调的牛津宿舍装点得艳丽无比并对朋友说“我发觉如今想要活得无愧于我的青花瓷越来越难”的他,也喜欢那个认为“一个人要么像一件艺术品,要么要穿一件艺术品”的他;
我喜欢那个在过海关时说“除了我的天才,我没有什么可以申报”的他,也喜欢那个在白色西服上别一朵淡绿色石竹花的他。
请忘记电影《Wilde》中扮演他的那个有些肥胖臃肿的男人。
但请记得他。
他的全名是奥斯卡.芬格尔.奥弗拉赫蒂.威利斯.王尔德。
在两年或者是三年之前,我非常喜欢王尔德。那时候,我下了这部电影,但是我只看了一眼,觉得扮演BOSIE的演员怎么能够这么地难看,他不是BOSIE,一分钟以后我就把视频窗口关掉了。
那时候,我非常自我,并且相信自己一瞬间的感觉。
那时候的我在那一瞬间觉得JUDE LAW难看是真实的。
两年或者三年后,我看了《Sherlock Folmes》,我相信关于我眼睛或是大脑对于外貌的一部分原则一定改变了。
因为我看到了JUDE LAW身上我从前没有发现的光彩。
在所有人都说他已经不再光耀夺目的时候。
关于BOSIE。
我曾经反复、反复看王尔德在监狱里写给他的那些信。
我知道他自私、冷漠、血液里流淌着属于他的姓氏的疯狂、偏执。他曾经在王尔德生病的时候抛下他自己寻欢作乐,他挥霍无度,他对于因自己而进监狱的王尔德毫无怜悯之心,两年里不曾给过他只言片语。
而王尔德,却给他写了这么长、这么长的、温情脉脉的爱语,我看到王尔德的抱怨,更看到他对BOSIE无法自拔的爱。
却看不到这样的人,值得被爱的地方在哪里。
JUDE LAW是很奇怪的演员。
我很少能找他好看的照片,他的生动在他说话时思考的表情,他的手指,运动的姿势,叹息的尾音。
不知道摄像机是不是有心,如果有,摄像机一定也无法承受这样的生动在自己眼前不断地展现。
JUDE LAW最好的部分在他被这些坚强的摄像机记录下来的影像里。在他的表演里。
通过他的表演,我完全能够体会到100多年前的王尔德为何会对BOSIE无法自拔。
王尔德是这么爱美;他曾经说过,对于美丽的事物所犯的错误,要无限包容的原谅;他的作品就代表着唯美主义。
而BOSIE,JUDE LAW的BOSIE,他本身,就是一种唯美。
明明无情,却拥有最含情脉脉的眼神。说着恶毒的语言,嘴唇却像等待被亲吻。精神之中有着显而易见的缺陷,反复无常,无情与深情交错,但正因为见过他的深情,你就会相信他的无情只会是暂时。
王尔德就在这种交错的反复中被他反复地折磨。
不断地想要离开,下一秒却又回来。
我们不能说他只是爱王尔德的钱,只是爱在王尔德身边所能带来的无上的荣耀感。
他为王尔德翻译的英文版《莎乐美》同样才华横溢,但是如果非要拿它和原版相比……其实整个十九世纪,又有几个人可以和王尔德相比?
厄,我 已经忍不住在为他说话。果然色迷心窍。
看着JUDE LAW的BOSIE,就不会对王尔德的爱产生一丝的疑问。
只是他的爱并不是自己所说的柏拉图一般,知识丰富的年长者对于年轻的、拥有生命活力的青年人的爱。
他曾经说过对于美丽的事物所犯的错误,要给予无限地包容。
他不过是在实践他自己所说的话。
对于王尔德而言,BOSIE才是他最好的作品,最真实的作品,他用他来实现自己对于唯美的追求。
JUDE LAW完整地演绎了这一点。
他用自己的全部的身心在说,我如此完美,你怎忍心拒绝,你怎忍离开,你怎么能够不爱?
然而这又怎么是真正的爱。
我不想盖棺定论,然而现实生活之中,我们就是利用别人来实现自己的所求,不管这所求是看得见的金钱,还是看不见的实现自我。
魏尔伦遇见蓝波的时候,蓝波什么也没有。
魏尔伦说,我来负责照顾你的生活。
蓝波反问,那我呢?点亮你贫瘠的生命?
我们不断在为自己的各取所需寻找完美的说辞,越崇高的人,就越懂得找到最完美的那一个。
有些道理一开始就明白,只是时间久了,被自己和别人不断地粉饰,谎话说到最后像理想。
关于JUDE LAW。
我最后只想说,好看的皮囊到处都是,一个这么好看,演戏又不蠢的皮囊却没那么好找。
关于演戏。
他毋庸置疑拥有GIFT。但比起把演戏看成他的GIFT,我更愿意看成他给予我们的GIFT。
王尔德在监狱的煎熬里这样独白,“我身边有个瘦削、金发的守护神,他走进黑暗,如一朵百合花。我别无所求,只想保护他免受父亲的伤害。”最后一幕里,波西站在空旷的灰暗街道,一袭长长的风衣,在转身看到王尔德时,嘴角扬起安静而美好的弧度。
然而得到了,依旧是悲剧。那样的微笑,有着与初见相似的温度,却再也延续不了记忆里的单纯而幸福的线条。影片的结尾,黑白色的字幕写着,三个月后他们分开了,永远分开了。也许他们都知道,走过这一切,已是前尘隔海,陵谷沧桑。
看王尔德是冲着Jude Law去的,结果被油炸叔的几段独白感动的稀里哗啦,最后半个小时眼泪就没干过……Fry出演的真的非常到位,王尔德的几段独白字字句句深入人心,尤其是法庭上关于“不可言说的爱”以及监狱里的内心挣扎。
In this life there are only two tragedies. One is not getting what one wants. The other is getting it.
裘德洛的确是美, 尤其是演Bosie.
记得看<Closer>的时候恨角色懦弱, 看<The Holiday>就不同, 活生生迷倒.
男同什么的…是延缓我看这片子的阻滞. 直到我意识到翩翩男子是Stephen Fry, 再也憋不住.
印象里当然是Jeeves了. 当时纯粹是因为八Hugh Laurie才知道这个人, 才知道<Jeeves and Wooster>. 谁知道看了腹黑valet(这个词肿马翻阿…说”男仆”也太憋屈了)后休大叔直接被抛到九霄云外, 被Fry顺利俘获.
Wit. Wit是最好的词. 这个他们用来给王尔德贴金的词, 放在Stephen Fry身上是再妥帖不过. [我必须说"王尔德"这个名字译得很精妙, 意味完全符合我对这个人的所有猜想.] 就算你非要说wit是用来赞Wilde和Jeeves的, 你也不得不承认, 一个comedian身上如何能少了wit. 更何况Stephen Fry的气场—-我曾以为是天生喜剧, 看完本片才知他变通自如—-怎么不是为这些角色而生呢. 他高大, 虽然我总不能将他连系上潇洒. 不过眼神里的调侃是演什么都不变的, (不对, Lord Melchett好像没有…) 好似你总焦心等着, 生怕他冷不防说出什么惊世之语.
最惊讶的是, 我一直心有疑窦, 王尔德应当是翩翩男子, Fry……仿佛不是.
纵然气场合, 皮相大略是微微憾事把.
谁知见照即惊!
http://movie.douban.com/photos/photo/767426186/你看呐!!! 两个人都是!!! 不知他们是怎样audition…怎么能做到这样像!
于是你就不会不明白, Judy Law扮的Bosie, 根本活脱是真的那个人. 他的自我, 愤世, 颓丽, 这一张照片, 足以道尽.
[真不想写男同阿......................................]
王尔德是爱一切美的事物. Bosie的心, 他比Bosie要清楚许多. “他最爱的是我.” 言下之意, [而他并不是最爱我的那个]. 只是, “这已经是他所能付出, 所能承受的极限了”.
这时候我们不得不引出苦逼男—-Robbie Ross. 他是真心对他好. 最后还不由要叹, “所以是我害了他, 当初若不是我引诱他…”
[又一次成功认人!!! Robbie就是BBC罗马兴衰史里的Nero!!! Michael Sheen!!! 他演过<30 Rocks>...]
的确, 最极致是片尾Bosie的笑. “Oscar!” 他唤, 一如既往张扬到想让全世界都随他一起喜怒哀乐.
然后世界就有了光.
[Orando Bloom的处女作竟然是男妓男妓男妓男妓男妓...可惜他不是我的那杯茶, 没有被迷到, 更何况迷倒]
[Zoë Wanamaker好眼熟阿. 可是我好像没有看过她演的东西...这是为神马...]
另外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传记的关系, 叙事的调子让我很不能忍.
不过我是来看Fry大叔的, 无所谓了.
http://theimportanceofbeingidlepola.wordpress.com/2011/01/15/wit/
“这是我知道的,最令我颤抖的豪言壮语,一百年前被最优雅的人用优雅的态度说出,比长发愤怒青年的重金属喊叫更对我的胃口。”
第一次觉得Jude Law演对了角色 英音这东西性感的让人发颤安安~~
裘德洛那骄傲娇纵的小样儿,啧啧~
其实我觉得主角是robbie来着的
豆瓣上的姑娘,有几个不爱王尔德?
Jude Law演的Bosie Douglas好棒!尤其是片尾那一笑,人物十分传神!以前在电视上看过原型Douglas的照片,2人颇有神似!而对主角Oscar Wilde的演绎就很让人失望了,不仅演员长相不像Wilde,而且毫无神采~
看《自深深处》就觉得太苦情了,像那种看得让人生气的“我的极品男友帖”,完了看一半去搜了小情人的照片,瞬间理解了一切。果然是用巅峰期的裘德洛来演绎都只能称之为“还原”的美貌啊……
Utter injustice ! Michael Sheen's Robbie is as cute as a Teddy bear! So sweet and loyal. True love, they put his ashes in Wilde's tomb was so right.
Judy Law在阳光下的回眸微笑,不愧Lily Prince的称号,“百合花中的王子”
Stephen Fry演出了我们心目中的王尔德。其实,当时的Jude Law还是个完美无缺的奶油小生,他还没有成熟,却有最美的外貌
生命以幻影欺骗我们 我们追求快乐,它却给我们苦涩与失望
裘.德洛当年竟然是这样的美人~~
men think women should be protected by not knowing, but no knowing only make it worse哦马丹看了法庭辩论那里我真的要爱上王尔德了,有意义的辩论//我已经爱上了王尔德和油炸叔了,哦漏
王尔德和道格拉斯的爱。如果爱能够如此理智的选择的话,还能叫它爱吗?
“世界在我掌握中,我却掌握不住对你的感情…” 世界上只有两种悲剧:一种是,得不到想要的;一种是,得到。——Wilde
看完电影,王尔德和波西在我心目中原本的形象已经毁得差不多了。
男主怎么看怎么像巴里摩尔- -。。jude唱歌的时候哎呦我擦!再看发现当初眼里只有裘德洛都忽略了麦克辛和艾恩也是俩美人!
不,孩子说,那是爱的伤痕。
剧中裘德洛的颜简直了,与年轻小李子可以出个组合:美少年帝国双壁。
世界上有两种悲剧:得不到所要的;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