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长又短暂的春节假期,就这样结束了。 回顾这段假期,似乎干了很多事,又似乎什么都没干。 看电视、走亲戚,睡大觉,各式吃喝玩乐。 唯独有一件事,想必很多人都不曾想起过。 这是一件即便只干了两个小时、也会觉得这一天没有白费的事情。 等了两年的这部“网红”国片,是时候来唤醒我们了——但是还有书籍 第二季
B站出品,胡歌配音,还是熟悉的味道,熟悉的配方。 第一季豆瓣9.0,播放量高达1568.5万。 第二季一开播,评分直飙9.5。 在快节奏的流量时代,能够静下心来品阅书籍的人,早已少之又少。 而能将纪录片的重心聚焦在“书籍”,同时又保持“网红”属性,《但是还有书籍》的存在,不仅让人感到诧异却又惊喜。 “书籍”的魅力,到底都在哪里? 一本书,从编撰到流通,经过了无数的艰难险阻。 写书的人,灵感涌现,挥笔成章; 做书的人,汇编成册,整理校正,策划推广,流入市场。 看书的人,要想展开这段神秘的书籍之旅,大都是从图书馆开始的。 对98岁高龄的沈燮元来说,他与图书馆的关系,就像是鱼儿和水,“如果脱离水,我要死的。” 尽管退休了三十多年,沈燮元依然习惯六点起,七点上公交,在南京图书馆里过完他的一天。 从上个世纪40年代开始,沈燮元便潜心研究版本目录学,钻研古籍版本和源流。 在南图工作的70年里,沈老干的只有两件事:编目、采购。 作为“南图十大镇馆之宝”的《华严经》,就是沈老一手采购回来的。 沈老和卖书人就在马路上交易,对方出价500块,沈老立马给钱拿书,转身就跑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在做什么坏事儿呢。 用沈老的话说,“买书等于交女朋友,没有成功你不要乱讲,一乱讲不成功啦”。 数十年的采购和鉴别经验,也让沈老养成了一双“慧眼”。 不管什么样式的古籍,只要给沈老看一眼,马上就能扫读出对应的朝代。 大家都叫他“古籍活字典”。 像是《西汉会要》,沈老轻轻一番,便看出是宋代编撰。 因为宋代很节俭,政府的公文纸不销毁,便“废物利用”印成了书。 1978年,沈燮元接到了一个重要的任务: 参与《中国古籍善本书目》的编纂,并担任子部主编。 这也是我国近百年以来,规模最大的一次古籍编纂工程。 在那个没有网络的时代,研究员们只能靠自身学识,进行查漏补缺,整理而成几十万章古籍卡片。 而这一干,就是18年。 但对于沈老而言,《善本书目》的完稿,不过就是一项工作的结束,“拍个照,就各自回自己家了”。 他最放不下的,还有盘桓了20年的心结:整理清代收藏家黄丕烈的题跋集。 直到如今,沈老依旧不断在为完善这个心愿,而日夜奔波操劳着。 “一个人活在世界上不能老是玩嘛,用时间做点事情。” 所有人都在祝愿沈老长命百岁的时候,唯独沈老摇了摇头。 他笑着露出了仅剩的一颗门牙,“过好每一天”。 不管再怎么枯燥与劳累,在沈燮元眼里,书籍所赠予的,是幸福,也是快乐。 与此同时,书籍的出现,也正悄悄打开着另一个神秘世界的大门。 在马爱农的世界里,有着两个截然不同、却又连接贯通的平行时空。 为了打通这两个平行时空,她不断从魔法世界里领取任务,通过翻译的字字句句,传递到每一位静候魔法降临的读者手里。 全国销量超过5亿,拥有近80种语言译本,《哈利·波特》是地球上的孩子们都知道的魔幻小说。 而发出这张中文录取通知书的,便是作为中文版主要译者之一的马爱农。 而马爱农魔法世界的开启,却是源于另外一本书——《绿山墙的安妮》。 被安妮所打动的马爱农,第一次开始着手翻译这20万字的经典作品。 所幸的是,魔法世界里遇到困难时,总会有一位老人出现。 马爱农的爷爷马清槐,清华在读时与钱钟书等大家是同窗,也是在商务印书馆工作多年的老译者。 听到消息后,爷爷特从北京来到了南京,在小屋里和马爱农共同奋战了三个月。 也是从这个时候开始,马爱农才开始懂得,怎样才能成为一个好的译者。 从《绿山墙的安妮》,再到《彼·得潘》《爱丽丝漫游奇境记》《绿野仙踪》等等,马爱农不断在神奇的童话世界里畅游,用翻译的方式重塑着纯真的感动。 终于,马爱农收到了一封来自霍格沃兹的来信。 人民文学出版社拿下了《哈利·波特》前三册的中文版权,为它组建中文译者团队,马爱农和妹妹成为了其中的主要译者。 和之前翻译过的童话作品不同,这个复杂而又庞大的魔法王国,早已超出了一般人的想象。 《哈利·波特》包含了太多欧洲经典神话故事、巫师文学、炼金术等内容,即便是有所了解和阅读,想要翻译成通俗易懂的中文,对于马爱农来说也依旧充满无限困难。 比如书中那些罗琳生造出来的咒语。 一开始的时候,他们并没有意识到,这个咒语在后面会有什么样的作用,这不过就是一个知识点,所以把它按照音译,翻译得很长。 后来才发现,越来越多的咒语会出现,而且都有着不同的重要作用。 每一句咒语,都是在瞬间发出之后产生作用,更好的方式便是采用意译,显得短促有力。 在中文里,四字短语更符合这样的表达意图,因此也就有了“神锋无影”、“一忘皆空”这样的翻译。 随着中文译本的出版与畅销,盗版书也变得更为猖狂。 到后面几册,留给翻译的时间越来越少,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在跟盗版商赛跑。 到了2016年,马爱农一个人将《哈利·波特》七本书进行了一次完整的修订。 把那些曾经因为对全貌不了解而犯下的错误,进行了修改,也结合了读者的反馈,将翻译进行完善。 书籍带领着马爱农,走进了意想不到的魔法世界; 而翻译,则是她用来隐藏自己、扮演他人的工具,就像《哈利·波特》里的隐形衣一样。 她所译下的字句,不仅搭建了神秘多元的平行时空,也正在带领着越来越多的大人与孩子们,自由地穿梭于魔法世界。 书籍打开了无数人的异想世界,给了我们想象的空间,也让我们领略到更多的未知与奇妙。 真正的“诗和远方”,抽象得我们触摸不到,却都藏在了书中,等我们去发现。 但我们也不得不承认,如今真正还在看书的人,已经变得越来越少了。 在追求快节奏的流量时代,光是狼狈地活着,已经快要来不及。 哪还有那么多的时间,去追逐诗与远方呢? 来自草原的拉姆,热爱书籍也热爱文学。 但读书与生活的冲突,使她不得不考虑最为现实的问题。 阅读的意义到底是什么,不仅在文化落后的草原上,对于忙碌于生存的我们而言,同样是一个抽象而又深刻的问题。 在国家图书馆的12年里,顾晓军学语言,做研究,不为追求功名,为的只是内心的“自为畅游”。 《魔山》的主人公用了7年的时间探索生命、认识自己; 而作为译者的杨武能用了20多年的时间,从走投无路,到安身立命,穿越了人生的这座“魔山”。 最终被西南民族大学藏语言文学专业录取的拉姆,也开始有了新的人生目标: “想找个离妈妈近一点的学校当老师,业余做一些藏语文学翻译的工作。” 或许很缓慢,也或许很微小,书籍都在用它独有的方式陪伴着,甚至渐渐改变了他们的生活。 当你对生活感到迷茫,对未来感到困惑,不如读一读书吧。 书中或许没有黄金屋和颜如玉,但它所能带给你的,一定是最珍贵的财富。 生活再苦再累再狼狈,但是,还有书籍啊。 *本文作者:D
在写这篇手记的时候,离最初参与拍摄《书籍》已经有近一年半的时间了,现在的我,正坐在另一个神奇的片场小板凳上,看着一段飞车戏的拍摄,不过——脑子已经走神了,我这几天常会走神,神游到那时候在北京做《书籍》的日子。
跟《书籍》的缘分很神奇,毕业之后,有段时间,我像一只无头苍蝇,找不到方向,大部分的工作对只会单兵作战的我而言,都像是一种迫于生计的负担。在那段煎熬的时间里,《书籍》正好出现了,它商业而又非商业,小巧玲珑又可爱的样子很吸引人,从那之后的一年多里,大部分的时间我是跟“图书馆”一起度过的。
为什么想做图书馆呢,因为图书馆对于我来说,一直是某种“SecretGarden”的存在,在图书馆里,我得到过自我,也感受过爱情,我曾经历的,最美好的事情,大多都发生在这里。
久美的图书馆是一个人的图书馆。他是个很可爱的人,其实在一年中大部分的时间里,他的图书馆都没有什么人来,年老的藏民不识字,年轻的藏民要住校,偌大的塔公草原,长年只有久美和一两个喇嘛好友,守着这座图书馆,与银河作伴。他们一起洗衣、念经、做饭、读书、牧牛、骑摩托车、互相扔牛粪……每一天都过得生机勃勃,干净得不像话,是真正的自在佛。但是当寒暑假孩子们来的时候,他们就会突然间变成“大人”,忙成一团,不光为孩子们做饭、打扫卫生,还为离得远的孩子提供住宿,说着不流利的汉语尽力与外界打交道,耐心地教授小朋友在藏区外世界里看到的一切……当你看到在这样一个与世隔绝、信仰浓厚的地方,有小朋友会随意地翻看藏语版的《特朗普传》,说最爱的书籍是有关基督教的世界名著,闲暇时自己还会创作玄幻网文……就会觉得,世界还是温柔的,而这份温柔,是久美自己用心造出来的。
我想你啊,久美,也想念草原。
沈燮元,老古籍了,也特别可爱。他最吸引我的一点就是专注,我喜欢镜头对着他,他本来回答着问题,问答着问题……然后就忘记回答问题,喃喃地自言自语,开始工作了起来的样子;也喜欢他有一堆宝贝,前一秒还神采飞舞地向我们介绍,后一秒听到要拿出来拍摄,因为组织纪律性太强,就立刻冷下脸来,故意说找不到了的小机灵鬼样子。
不知道为什么,回忆起来总是沈先生可可爱爱的样子,对于他所做的研究,实在是太深奥了,暂就不复述了,总之呢,希望这个小片子能记录下专注的沈先生可爱的一角,然后祝愿沈先生可以继续出书,爱自己所爱,每一天都依然健康,依然充实。
顾晓军,他是典型的“书痴”,自己就是一座图书馆、一本百科全书。记得第一次跟他见面,天南地北一下子聊了八个小时,随意提到的任何一个话题他都能————展开讲讲。我是长那么大,第一次感受到什么才是真正的博览群书。为什么顾晓军阅读量会那么大?因为他几乎没有社交,也没有娶妻生子、升官发财的念头……全部的个人时间,都花在了看书上。
那天夕阳,金色的光反射在顾晓军脸上,他很坦然地讲 :“我对书就是纯粹的爱,可以这么理解吧,纯粹的爱情,这种震撼人世间最深的东西,像爱一个人,还不是爱一般的人,得铭心刻骨的那种,可能不是《西厢记》里讲的那种,或者说莎士比亚讲的那种,还不是简简单单的两人搭伙过日子。”一开始我不信,然后顾晓军开始读书,读《最后一课》,读着,读着,声音开始颤抖,不由自主地哭,抑制不住地哭,为了缓解尴尬,他又开始用古希腊语背《荷马史诗》里的开头,“女神啊,请歌唱佩琉斯之子,阿基里斯那致命的愤怒,这一怒为阿凯奥人招致了苦难无数,使那许多骁勇的英灵断送于冥府……”抑扬顿挫,句句铿锵,整个人仿佛与这个古老的文字旋律合为一体……我和摄影师都被他这种气场震撼到了,很久才缓过神来。那时候我才相信,他说的纯粹的爱可能是真的存在,有的人爱名,有的人爱利,有的人爱男人,有的人爱女人,有的人爱山,有的人爱水,而他,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爱着书的人。
在去年6月底最后一次拍摄久美的时候,我坐在车里,看着草原,好像渐渐地想通了一些事情,神奇的是,就在这个时候,我收到了一个新的工作消息,跟久美告别的时候,久美笑,他送了我一个小佛,鼓励我去试试,然后一眨眼,就到了现在。前一阵,胡老师熬大夜之后赶去给《但是还有书籍》配音,回到现场,在监视器后面给大家介绍《书籍》,我站在他身后,百感交集,然后我就开始走神了。
国图算是我们的老朋友了,传奇很多,神人很多,拍摄顾晓军老师的时候,我想象的是会多国语言却隐于尘世当图书馆员的大神,但越拍摄越发现,顾老师打动我的那些特质,和天赋异禀无关,他就是一个苦行僧般严格按照方法论自我要求的平凡人罢了。
自学与其说是一种能力,我更愿意理解,在顾老师的身上是一种存在的习惯。在拍摄间隙,他也没落下他自己今日学习的计划。
他不善言辞,没有任何社交软件,随身只带现金,我与他的沟通以古早的短信形式进行,也好,虽然有点时差,但我知道他一定会回复,这是我近几年焦虑时代下难得舒适和确信的瞬间之一吧。
我们的对话有许多违和感,上一秒谈蒙田谈西塞罗,下一秒就会着急忙慌、脚踏实地地张罗那些很细碎的事务,清场、锁门,每一个动作都小心翼翼、轻声细语…把自己和国图的大背景融为了一体。
他是不是能称得上“扫地僧”,我不确定。但他的确让我看到一种自洽的、游刃有余的精神状态。
最近隐约感觉,现在的我,似乎开启了一种新视角:一种站在人生终点,回头看这短暂一生的感觉,仿佛能看见什么是自己真正在乎的事,因而不再烦躁焦虑,并开始获得我盼望多年的“不忧不惧”——
数年前,《lens》有一期关于朴树的专题,叫“我们是不是非要那么急迫不可”。去年底,我翻出那本杂志,取出一张书签,夹在师父新书里,当作给自己的提醒。
2005年,乔布斯在斯坦福演讲,我从当年某期《读者》上读到,如获至宝。其中有些话,当时能懂。另一些,则需要阅历: “记住你即将死去”是我一生中遇到的最重要箴言。它帮我指明了生命中重要的选择。因为几乎所有的事情, 包括所有的荣誉、所有的骄傲、所有对难堪和失败的恐惧,这些在死亡面前都会消失。我看到的是留下的真正重要的东西。
他的这段话,我当时就挺受触动。可真正谈到理解,恐怕还要到最近一两年。以终为始,不仅是做事方法,也是思考人生的方法。 洗碗时,我喜欢放点视频,比如“一席”之类。前些天,重听黄晓丹老师那期,她在最后引了叶芝那首《随时间而来的真理》,用了一个我不熟悉的译本:穿过我青春所有说谎的日子/我在阳光下抖落我的枝条和花朵/ 现在我可以枯萎而进入真理。我一下子明白,这就是我现在开始触碰到的那种感觉。
最近上映的《但是还有书籍2》,也很不错。第一集记录了三个人:一位在国图潜心研习多国外语的图书馆员,一位发愿在草原建起图书馆的年轻僧侣,还有一位,是搞了一辈子版本目录学的沈燮元先生。他们都是认了命,又为之踏实奉献的人,值得我敬佩。 看完前五集,我最直接的感受便是,这些受访者之间似乎都有一个共同点:认命。不是被动认命,而是主动认命。清晰看见自己的价值和使命。然后,做出选择,立定脚跟,看清目标,迈步出发。
一步一步,日复一日,行走本身便充满了价值和意义。至于一路上辛不辛苦,此生走不走得到终点,终点是落寞还是繁华,都不会再成为问题。 茨威格那句被引滥了的话,不必再提。我倾心于沈燮元先生那句平实的白话:我不要活一百岁,我只有五个字——活好每一天。
2022.2.16夜草 2.18夜补订
最近看了伍尔夫的《普通读者》,里面约翰逊博士的一句话“能与普通读者的意见不谋而合,在我是高兴的事;因为,在决定诗歌荣誉的权利时,尽管高雅的敏感和学术的教条也起着作用,但一般来说应该根据那未受文学偏见污损的普通读者的尝识。”这句话把普通读者的素质加以阐明,赋予他们的读书宗旨以一种神圣意味,并且使得这么一种既要消耗大量时光,又往往看不出实效的活动,由于这位大人物的赞赏而受到认可。普通读者读书,只是为了自己高兴,不是为了传授知识,也不是为了纠正他人想法。我们只需要单纯做一名普通读者,想读什么读什么,读到什么是什么,想写什么写什么,不必在意什么,不必追求什么。
前几天在公众号上看到一篇文章,讲大学生应该多读读书,很有感触。“现在的中国大学,大学生们都太忙了,忙得已经没有时间读书,没有时间思考问题。但忙什么呢?” 首先是忙于上课,忙于各种校园活动,以绩点高为追求。这是目前大学普遍现象,也是中国高校教育的一大问题。学生这么忙,哪有时间静下心来读书,读书也不过是走马观花、囫囵吞枣,根本没时间去抽丝剥茧、去思考。听朋友说到,她们大学需要学生在学习通上阅读两百个小时,听到这个,我也是服了。可能她们学校是想用这个办法让学生好好读书,但真的有用吗?可想而知。 “大学的本质是什么?什么样的大学才是最好的大学?如何定义“人才”?大学在培养人才中应该扮演什么角色?中国大学的现实是,上课和大学的层次地位是相反的。大学层次越低,上课越多;大学层次越低,学生读书越少。” 天天上课,早八晚十,整天所做的事无非是换个教室坐着,然而究竟听到了什么、学到了什么,好像是学到了一些知识,但似乎又没什么用。 “我认为,对于人文社会科学来说,读大学最重要的学习方式就是利用大学的学习条件学会读书,知识可能会过时,专业也可能会落后和淘汰,但学会读书则是终身有用的本领。学习知识的读大学只是读四年,而学习读书的读大学则是“终身”读大学,学会了自己读书就意味着具有知识更新的能力,不论是在知识上还是专业上都可以与时俱进。 大学生不读书,这是当今中国大学最糟糕的情况,唯有解决这一问题,中国的高等教育才有希望。” 总而言之,还是多读书吧。
接下来浅谈一下电子书和纸质书吧。 电子书的好处有很多:首先是轻巧便携; 很多电子书都是以作者分类,一整套的,查询很方便;其次有阅读做笔记的习惯,用kindle阅读可以直接摘录一大段,比较好整理;而且在纸质书上写画会影响美观,但在电子书上可以随便乱写乱画;同时如果装了很多书,多建立几个文件夹分类,查找书籍时也很方便;随时可以删除看过的书,而曾经摘录的笔记和书摘依然能保存在本地;便宜而且很多都是免费也是电子书最大的优势之一。当然,阅读电子书也有些缺点,如会转移注意力,看着看着突然去玩别的软件,或者社交媒体消息传来有分心了;对眼睛也有一定损伤,不过现在像kindle对眼睛伤害还是很小的。最近听说kindle好像要退出大陆市场了。 纸质书,千百来来的传承,这就是它最大的资本。读纸质书那种体验感,是电纸书无法替代的。触摸书籍,给我们是3D4D的感受,而电子书仅仅是2D。翻过每一页书籍,期待下一页的惊喜。同时纸质书也有很大的收藏价值,我就喜欢买些古书或者很多年前的书放在家里,虽然收藏价值不大,但就是想买来放着。当然,纸质书也有一些缺点,不便检索,搬书困难,放书占地方。 其实电纸书和纸质书并没必要说谁优于谁,两者其实是可以互补的,是不可替代的。但就个人而言,我还是喜欢纸质书,可能是我观念传统,还是不喜欢跟随潮流,反正我就是喜欢翻着书,那种感觉无可替代。电子书读过的本数屈指可数,虽然最近云盘里也搜集了上万本图书,然后也帮别人找书,这只是方便查询,有需要时可以随时找到。不知道你们喜欢电纸书还是纸质书? 虽然现在电子书盛行,各种阅读媒介的出现,但据说最近年纸质书的销量实际上是在上升的。一方面可能是由于人类科技进步速度远远超过我们的进化速度所带来的一种感觉上的失落。毕竟人类几十万年的进化大部分都是在物质的基础上的,电子书这类玩意挺虚的,我们还不太适应。另一方面,可能现在读书的受众群体越来越多,人们越来越卷等等原因。 但是,还有书籍二,各部分内容概括与感悟。在内容和风格上,比第一季都有提升,着重于人对书。 一、我们的图书馆:图书馆虽然安静,却涌动着最活跃的思想,保存着文明的火种,滋养着未来的新知。目录学大师沈燮元常年待在图书馆,尽管已经退休三十年了,还是依旧如故,主编古籍善本书目,热衷于研究黄跋。博尔赫斯曾说“天堂应该是图书馆的模样”。顾晓军已经当图书馆管理员12年了,精通多门外语。在偏远贫穷的地方图书馆依旧遥不可及,久美搭建帐篷学校,后又建了这片草原上第一个图书馆,收据了八千多本书,同时也找了各行各类的人来分享,对孩子们有很大的帮助,内心美才是真的美。真的觉得图书馆是一个地方文化发展的象征,文化越发达的地方,图书馆绝对差不到哪里去。随着社会的发展,我们镇上也算有了个小小图书馆,虽然只是一间房,但多多少少也是有些书,对一些爱看书的人还是一个很好的场所。在大学里,除了上课睡觉,大部分时间我也都在图书馆里,有的同学称我为“图书馆的幽灵”,在图书馆里,几乎都能看到我的身影。虽然有时我并不是在学习,但图书馆是一个较好较安静的环境,非常适合我。 二、成为漫画家:漫画家,只有一个人,一支笔,一张桌椅,用方寸大小的格子,创作出整个世界。许先哲、赵佳对漫画创作的追求,从黑白到彩色,漫画格式也越来越多样。本人对漫画实在没什么兴趣。 三、词语摆渡人:他们在一字一句的爬梳中,更新着语言的艺术,擦亮着世界。马爱农,《哈利波特》中文版主要译者,翻译很多儿童文学作品和严肃文学,《绿山墙的安妮》是她第一次翻译。包慧怡,青年译者,《爱丽尔》开启了她的翻译之旅。退休的杨武能,修订翻译过的《浮士德》。他自幼生活穷苦,历经挫折,最后成为翻译大家,用了二十年翻越《魔山》。 四、出版人的日与夜:打磨文稿,发现作者,他们是编辑,图书的助产士,也是直面风浪的行业掌舵者。“读库”创始人张立宪,游行于商人和编辑之间,读库的老六,他真正地是想把读库做好。杨全强喜欢编写冷门书,第一次编写《编年史》,热衷于介绍外国音乐史。涂涂每天过着闲云野鹤的工作,忽悠很多人写书,创办“乐府”出版公司,寻找主流之外的创作,出书边缘、小众。真的很佩服那些真正的出版人,为了出版有意义的书,坚持不懈。 五、文学的现场:作家通过真正体验生活,去乡村,关注身边的人,书写世界并重建世界。如《出梁庄记》,梁鸿探访四百位打工者,走访近二十个城市,她直面转型期农民的种种生存困境,写出一个村庄史诗般的颠沛流离。吕德安在福州和西雅图两地漂游,在山里建立一间房子,体验桃源生活,感觉好享受啊。 六、从纸上到路上:从阅读出发,张辰亮、杨潇、塔可,三位读书人和创作者,带着各自的好奇与疑问,踏上了通往过去的旅程。张辰亮考证《海错图》,为了辨别里面的真伪,探究 各种生物,走访各种地方和古籍。杨潇为了写《重走》,重新走了些旧址,看了很多日记,还采访了一些活着的经历人。塔可的摄影计划,对《诗经》的研究,探访古墓,遗址,发现里面描写的景象荡然无存;他很喜欢黄易,现代的“古人”,乾嘉学派考碑第一人。塔可也开启他的访碑之旅。
引用《上邪》那首古老的詩: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读书就是我的“君”,除非世界绝灭,我和读书,不会离别。
2019年底到第二年春,一部叫做《但是还有书籍》的纪录片剧集在B站上线,这部总共5集,由演员胡歌担任旁白,聚焦编辑、译者、书店老板还有众多与书有关的作品获得了极高的播放量,并且在豆瓣网站上斩获9.1的超高分,因其热播造成的聚焦效应吸引了大量的关注,让媒体与读者们纷纷惊呼“读书纪录片也能刷屏!”
而时隔一年后的1月20日,《但是还有书籍》第二季再度回归,依然由演员胡歌继续担任配音工作,在这个快节奏的时代中围绕与“书”有关的人与事,聚焦并走进他们的生活,捕捉那些动人的瞬间。目前该剧集已经在B站播出两集,并与近日在豆瓣网站上获得9.5分的破纪录高分。
「导筒directube」为广大读者带来与《但是还有书籍》第二季前两集导演郝雨竹与洪嘉宝的对话采访,无论是对书还是对纪录片感兴趣的观众都可以看到更多创作背后的内容。
《第1集:我们的图书馆》
在过去的两年中,青年导演郝雨竹一直在为《但是还有书籍2》的内容策划、拍摄和剪辑进行着细致的筹备与制作,在她负责“我们的图书馆”这一主题中,需要在全国搜罗值得拍摄的图书馆相关人物与故事,最终呈现在片中的沈燮元,顾晓军,久美三位主角有着不同的年龄,地域和职业背景,但他们都在用各自的方式书写着自己与图书馆不可复制的奇妙故事。图书馆是关于书籍和阅读最庄严,单纯,质朴的场域,由这一主题续写《但是还有书籍》的新章,可以说再合适不过。
导筒directube:最早是怎样接触到《但是还有书籍2》的拍摄任务的,在众多的拍摄人物与拍摄方向中是如何确定南京图书馆的沈燮元,国家图书馆顾晓军,还有纳朗玛社区图书馆的久美这三位老师的?
郝雨竹:我之前只拍过独立纪录片,当时毕业没多久,一直没找到自己感兴趣的项目做,但又要谋生,那时候很迷茫。然后朋友发给我《书籍2》要招人的链接,当时我没怎么看过国内的商业纪录片,去看了一下之后觉得这个片子跟目前市场上大多数的题材不太一样,是很干净的,就投简历试了一下,也很感谢叶深和挪挪给我这个机会让我试一试。
为什么想做图书馆这集呢,因为图书馆对于我来说,一直是某种“Secret Garden”的存在,在图书馆里,我得到过自我,也感受过爱情,我曾经历的最美好的事情,大多曾发生在这里。所以选了这一集。
刚加入的时候团队前期有做过一些调研,我当时看了一下人物介绍,沈燮元是很吸引我的(96岁的年龄加上他与图书馆的联结),他是上一季主人公中华书局的俞国林老师推荐的,但是这个人物也很有难度,因为版本目录学太艰深了,我对此又一无所知,所以提前去南京跟沈先生见了一下面,他一开始还是不太愿意被拍的,说自己很忙,没时间搞这些(可可爱爱),不情愿地抽出了一个小时,小小聊了一下之后,他觉得也是蛮有意思的事情,才答应被拍。这个是最先确定的人物。
第二个故事当时的方向是公益图书馆,我当时对这个故事是有自己的遐想的,比如在一个风景很美的地方,可能是在大山里,可能是在森林里,可能是在草原上,有人自己建了一所图书馆,很纯粹地做自己的事情……但一定不能是网红打卡的那种地方,剔除这一点,其实这个故事也蛮难找的。
当时调研的时候很幸运地遇上一个叫做有为图书馆(这也是一个非常棒的在浙江省三门县的公益图书馆,章瑾老师建的,大家可以多多了解),馆里的负责人牟芝颖当时给我推荐了一个网站叫“文化火种寻找之旅”的网站(http://www.mjtsg.org),这里面有几乎所有在国内的公益图书馆介绍,看到纳朗玛图书馆吧,就像缘分注定一样,觉得这就是我想找的。
联系到久美之后就打电话聊,本来我觉得喇嘛是高高在上的,可能交流也不会很通畅,没想到他特别可爱,还很幽默。他当时有一点特别打动我,就是他希望通过自己的力量,让当地小孩子看到更大的世界,藏区的人不能老是依赖外界,这样会有惰性,要自力更生,这样才能长远地发展。
顾晓军这个人物是找了最久的,因为他这个故事方向没有很明确,团队也讨论了很久,就到底什么样的图书管理员是大家会感兴趣的呢?一般的图书馆推荐的人选吧,就是寻常意义上的标兵图书管理员,就是敬业啦,但在我看来可能也比较普通,没有什么特别想要拍摄的欲望。
后来没事翻翻各种网上的帖子,在国图的豆瓣小组上,找到一个八年前的“寻人启事”,有描述到这个扫地僧,看了就觉得很有意思,是个神人,后来通过B站联系上国图,没想到这个人还在,就二话不说跑去见面了,第一次见面他就滔滔不绝地聊了七八个小时,比想象中还极致,书痴无疑。BINGO!就决定是他了!
导筒directube:这三位被拍摄对象天南地北距离相当远,情况也各不相同,你是如何制定拍摄计划的?拍摄的先后顺序是怎样的?拍摄器材和团队还有整个的拍摄时长和剪辑时长是多久?
郝雨竹:因为疫情的原因,拍摄计划被干扰还挺多的,比如第一次见顾晓军的时候,国图都是不开放的,后来开放了也是限流,只能慢慢等。久美也是,他的图书馆其实只有寒暑假才有很多学生去,平常学生都住校,老藏民也不识字,只有久美和一两个喇嘛好友守着这座图书馆,也还好项目周期比较久,春去秋来,能慢慢等一些事情发生。
项目的周期大概有一年半的时间,边拍边剪,器材主要用的是fs7,一般拍摄是3~4个人,导演,摄影师,摄影助理。
导筒directube:沈燮元老先生的工作对于大多数普通人来说要理解暨“容易”又“困难”,说起来就是整理梳理书目,但工作量确实极其庞杂,对于这样一位已达人瑞之年的老先生,你作为95后,是如何和他接触并沟通的?
郝雨竹:他虽然研究的东西很深奥,拍摄时也老是责怪我们是外行人(我们也做了很多调研,但是无奈这个知识储备量真的是小小巫见大巫。),但是私下里是很时髦的,交流完全无障碍,他最喜欢的女明星是杨幂,等电梯看到刘涛,还说”她老公好像生意有问题了,所以她在积极地演戏”,娱乐八卦样样精通。
导筒directube:沈燮元老先生在回忆一段收古书的故事时,又专门出现一段动画,这种方法是当时就决定下的,还是在后期梳理的时候决定加上的?
郝雨竹:大家看到第一次拍摄完沈先生之后的初剪,都觉得这个小故事很有画面感,就决定做了动画,好像是第二季第一个确定下来的动画片段。
导筒directube:国家图书馆或者说在全世界范围内,“扫地僧”类型的深藏不漏的大神人物不在少数, 顾晓军在一段念到《最后一课》时非常让人意外的流泪了,而且是动容的、真诚的,可以具体回忆一下当时的情况吗?你作为拍摄者当时的心境是怎样的?
郝雨竹:顾晓军其实是有点脱离日常生活的人,他几乎没有社交,也没有娶妻生子、升官发财的念头,还用着黑白手机……全部的个人时间,都花在了看书上。虽然他表面上看起来很强大,但我觉得他内心也是孤独的,那天拍摄也很神奇,正巧一个读者考上博士之后从很远的地方来感谢他当时对他学习语言的帮助,能看出来他是很不好意思接受这种感谢的,但是心理应该有很深地触动。
后来那天夕阳,金色的光反射在顾晓军脸上,他很坦然地讲 “(我对书)就是纯粹的爱,可以这么理解吧,纯粹的爱情,这种震撼人世间最深的东西,像爱一个人,还不是爱一般的人,得让人铭心刻苦的那种,可能不是西厢记里讲的那种,或者说莎士比亚讲的那种,还不是简简单单的两人搭伙过日子。”一开始我不信,然后顾晓军开始读书,读《最后一课》,读着,读着,声音开始颤抖,不由自主地哭,抑制不住地哭,为了缓解尴尬,他又开始用古希腊语背《荷马史诗》里的开头,“女神啊,请歌唱佩琉斯之子,阿基里斯那致命的愤怒,这一怒为阿凯奥人招致了苦难无数,使那许多骁勇的英灵断送于冥府……”抑扬顿挫,句句铿锵,整个人仿佛与这个古老的文字韵律合为一体……我和摄影师都被他这种气场震撼到了,很久才缓过神来。那时候我才相信,他说的纯粹的爱可能真的存在,有的人爱名,有的人爱利,有的人爱男人,有的人爱女人,有的人爱山,有的人爱水,而他,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爱着书的人。
导筒directube:从B站的弹幕和评论上看,在久美的纳朗玛社区图书馆中那位19岁的小姑娘拉姆出现时,所有人都一致地夸她美丽,还有说她在Wink,还有提到摄影机的“侧拍”是如此的善良。在藏区拍摄会有碰到语言上的障碍吗?你在剪完以后会给拉姆看她的画面吗?和这些孩子相处的时候你最大的感触是什么?
郝雨竹:当然有语言障碍哈哈哈,但是我觉得藏语真的是太好听了,听不懂也觉得好听。拉姆有看她的故事,还表示了感谢。其实我一开始有点抗拒把她作为女主角的,因为觉得对她可能不好,但是挪挪就很坚持选了她,说她本人并没有介意,很自信地在表达自己,你介意什么呢,我想了想也是,我可能是有点肤浅了,她是勇于面对生活的人,比我厉害。
藏区的孩子就是很干净,没有内卷,没有补习班,没有近视眼……我看到他们侃侃而谈对外界的憧憬就很感动,其实我知道他们走出草原,面对的世界可能没有他们想象的那么好,但看到这种美好的期待还是会很感动,本来就应该是这个样子呀。但是他们一定是要先走出去,才知道草原是多么地好,这是一个必经的过程。
导筒directube:对于纪录片来讲,导演其实是比较清楚有没有达到自己的“某种要求”的,你在拍摄他们前,会有一个对于拍摄者的现场情况预估和预设吗?会不会在某一刻觉得到某种程度了这一次的拍摄算是完成了?
郝雨竹:会有一个大概的预设,但我的预设都没有自然发生的精彩,每次都是这样,这也是纪录片的魅力吧。沈燮元是在拍摄中,他真的找到了一个黄跋,向我们炫耀的时候,我觉得是拍摄完成了;顾晓军是他终于放下戒备,读书读哭了的时候;久美是跟两个喇嘛朋友在草原上边走边聊着天,然后躺在草原上,闭着眼睛呼吸的时候;拉姆是笑着在大学里讲着她以后要回塔公做藏汉翻译的时候。这些点有深深打动到我,在这些瞬间我觉得我认识这个人了。
导筒directube:所有的素材量和时长加起来大概是多久?你是如何去梳理剪辑的逻辑和思路的?
郝雨竹:每个人物大概都拍摄了7天左右,除了一些客观原因,基本上都是全程跟拍的。因为这个片子的性质,我们是先把人物的采访理出来,找到重点,然后写先理结构,写文稿,再根据文稿进行进一步剪辑的。
导筒directube:因为《但是还有书籍2》是一个剧集呈现,每一集的时间大概是三十多分钟,但是在这个时长里要容纳三个人物和故事,其实是需要取舍的,是否这也是你在剪辑的时候碰到的最大难点?
郝雨竹:当然,我很爱这三位主人公,他们每个人的故事都很精彩,无奈时长有限,展现的都是一角,然后久美的故事是被剪辑掉最多的,其实这个故事很丰满,久美私下里是个很有趣的人。
导筒directube:《但是还有书籍2》算是一个比较传统的“纪录片”模式——是有旁白配音,并且这种撰稿文案风格也是B站比较擅长或者说一贯沿用的模式,和英式的或者说许多BBC的纪录片风格相近,这是否会让你想起在爱丁堡的纪录片求学经历?你怎么看待这种表达?在这一次的创作上又是怎样去适应它的?
郝雨竹:我当时课业的导师是独立纪录片导演,一直教我们的是能用画面表达的,就不要用语言表达,所以一开始我适应了很久这种配音的模式,说实话挺难的,因为是两种不同的逻辑,我自己目前还是更偏向于用影像表达一些事情,但是传统的纪录片模式也需要学习,这是一种技能吧,而且有Voice Over的片子也未尝不深刻,王男袱的《我是另一个你》我就特别喜欢,我觉得以后还是看片子的特质,然后选合适的片子的表达。
导筒directube:你觉得短视频和Vlog风格的视频的流行对你的创作是否产生了一些影响?你会去考虑自己的受众是谁?是否是更年轻的B站用户?
郝雨竹:没有影响。我觉得好看的东西大家是都喜欢看的,第二集呷饱老师拍的匡扶故事我特别喜欢,又有创意又有自己的表达,观众也喜欢,这种是最棒的。
导筒directube:2018年「导筒现场」曾经展映过你2016年的作品《小城故事》,从爱丁堡求学归来以后,再到作品在海上影展暨论坛这样的华语独立风格的节展获奖,你觉得这几年海外的纪录片学习经历和国内纪录片制作现状对你有哪些影响?你怎么看待这种影响?
郝雨竹:国外的纪录片种类太丰富了,表达上很自由,我觉得国内因为种种限制吧,纪录片的生存空间还是比较单一,商业化能与观众见面的题材也比较少,但是国内实际可拍摄的题材,有趣的事是非常多的,只是需要一个出口。慢慢来吧。
导筒directube:你目前在王家卫导演的《繁花》剧组担任工作,从纪录片的“单兵”或“小团队”工作模式,到大规模、大制作的剧集型集体工作模式,这是否给你带来了非常大的挑战?
郝雨竹:非常大的挑战,我在《繁花》里呆了将近七个月,主要是负责服化道这一块,被虐得很惨,不过也确实很见世面,起码知道大组是怎么运行了,我以前会不屑于一些工业化的流程,但是现在理解了,大家真的都非常辛苦,大体量的制作确实需要一套严谨的工序(尤其这部,严谨的工序下还要满足王导的多变),因为成本太高了,那么高的成本里主创承受的压力是跟纪录片的小团队是不一样的,哪种创作方式都不简单,不过我目前还是会更喜欢小成本,灵活一点的表达。 话又说回来,在《繁花》里让我收获最大的不是工作,还是人,我发现打动我的永远都是人。
《第2集:成为漫画家》
导筒directube:最早是怎样接触到《但是还有书籍2》的拍摄任务的?
洪嘉宝:在毕业之后,我想要把毕设里的主人公的故事做成更长的片子,于是申请了CCDF提案大会,入围之后认识了提案大会里另一个片子制片(也是《但是还有书籍2》第一集图书馆的导演之一),她给我联系了《但是还有书籍的》的拍摄团队,小河传媒。当时他们还在做第一季,想要试试如何结合动画来做内容。
我们第一次的合作就很开心,而我本身也对纪录片很感兴趣,想要进一步尝试去真正拍摄一部纪录片是什么感觉,于是我就去找了他们,问能不能让我也加入之后的纪录片计划。刚好《但是还有书籍2》的策划里有关于漫画的内容,而我对这块了解也比较多,所以我就成了这集的编导之一。
当时我几乎没有实拍经验,也不知道媒体纪录片应该怎么做,真的就是不管三七二十一硬着头皮上了,也犯过很多错浪费了他们很多钱(🧎♀️),感谢他们的包容。
导筒directube:你自己本身就毕业于清华大学美术学院动画专业,而且曾经的作品也拿过国内外的奖项,从创作动画转到拍摄纪录片,其实这中间的差别或者说间隔还是比较大的,之前的《爱山记》是否是你第一步的尝试?
洪嘉宝:对我自己来讲,所有的创作方式都是手段,我的兴趣所在始终是讲故事,当时做《爱山记》的时候,是被她的气质和故事打动了,所以想要用我当下会的方式把她的故事讲出来。所以可能我没有感觉我在尝试些什么,基本都是顺水推舟地在做。
当然,动画制作流程和拍摄纪录片的流程是完全不同的,需要注意的东西也不同,但这点我是在做《书籍2》的时候才感受到的。我个人感觉,拍摄需要现场的即兴,对脑中的故事线及时的判断(不然回来看素材就会悔青肠子),动画更注重找到“弦外之音”,是深思熟虑的结果。
导筒directube:你自己比较喜欢的漫画还有动漫作品是哪种的?现在还有在追的作品吗?
洪嘉宝:我看的日本作品多一点,喜欢的就比较杂了,只要故事讲得好的我都会看看,可能偏现实生活类的多一点。在追的还蛮多的,最近比较喜欢真造圭吾的作品,比如《平屋小品》。
导筒directube:在这一集的拍摄开始前,你是否已经对要拍摄的三位人物非常熟知了?你本身对他们的漫画作品了解多吗?
洪嘉宝:都比较熟。
国内画漫画的人基本都知道赵佳,虽然网上能看到的资料比较少,但赵佳是公认的传奇人物,说是影响了一批现在的主流漫画家也不为过吧。我知道许先哲应该是从《镖人》刚发布前几章的时候,当时就很受震撼,分镜和故事相当精彩。匡扶是他还没火的时候,很早之前他在田克的软糖计划(微博号)里发过自己的作品,现在来看都是还没成型的最早期的东西了。当时觉得是个心思细腻的女孩,于是关注了。后来发现是个喜欢穿凉鞋的大哥,一起抽烟的那种。
导筒directube:三位漫画家的情况各不相同,你是如何制定拍摄计划的?
洪嘉宝:最早的故事大纲里我就加了一些结合动画的分镜脚本,所以拍摄计划里一部分是已经想好的动画内容。但是到了现场很多时候发现,要么是效果不好,要么是故事线有改动,所以动画制作的大部分是后期根据素材来发挥。
在做计划的时候,基本还是按照前期了解到的主人公的生活来安排内容的。比如工作状态,生活里会做的事情。另外就是采访之后,总结出需要详细展开的内容,比如赵佳在采访里说到了以前她在杂志连载时候的故事,所以会和她商量能不能演示一下手绘漫画的流程。
采访匡扶的时候,我发现他特别抗拒说自己是漫画家这件事,也很不喜欢我们提前安排好的故事线(想要他讲的以前的经历),所以最后就没有按安排的计划走,而是让他带我们到处逛逛,喝个咖啡,目的是为了更能引出他不想被安排,有点小性子的这一面。
导筒directube:和其他的文字为主体的“书籍”不同,“漫画”在书籍的归类中,可能属于另外一个领域。在拍摄上、视觉呈现上,漫画作品本身和创作漫画的人都很重要,这是否决定了你的拍摄方法或者拍摄方案?
洪嘉宝:大部分的拍摄方案其实不会有太大的差别,不外乎动作完整性和各种景别。但因为漫画本身就带有视觉属性,所以在拍摄的时候,更注重人物与作品的“互动”,在拍摄的时候就会考虑这一场能够体现“互动”的什么方面。我会根据采访时主人公提供的信息点,以及我对当下故事线的情绪判断来安排分镜头脚本。
比如匡扶和经纪人在咖啡厅里商量一个画面的细节,整体的情绪其实是有点滑稽和无奈的(因为总是做不出想要的效果),所以安排了一个机位,俯拍他们放在桌上的ipad,匡扶的手在上面划一张张被毙掉的图,当时会觉得这个角度的镜头,搭配他的表情特写做快速剪辑应该会挺好笑。另外匡扶的作品很多是在他家附近取景做的漫画背景,所以当时就想说能不能结合这点,把实拍和他的漫画结合起来。
导筒directube:你在拍摄这三位漫画家的作品时,有没有特别的心中的准则和要求?比如体现了笔触,或者是视觉上冲击?在剪辑的时候会不会要考虑人和作品的时长平衡?
洪嘉宝:漫画这集最后确立整体结构的时候,决定让每个人讲述漫画的其中一个要点,许先哲是分镜,赵佳是画面,匡扶是文字,所以三人在采访时对创作这块的问题偏重不太一样。所以在拍摄的时候,也是主要围绕这三块来安排拍摄内容。
然后这集每个人物都涉及他们的个人故事,但都是和作品有相关性的故事,剪辑之前会列个问题大纲,比如“为什么主人公想创作这部作品”“这部作品的影响是什么(对外界对自身)”,个人故事基本是为了回答这两个问题。剪辑的时候还是按照基本的剧作结构(因果关系)来安排个人经历与作品相互交叉,会以大概1-2分钟为时间节点做情节安排。
导筒directube:因为《但是还有书籍2》是一个剧集呈现,每一集的时间大概是三十多分钟,但是在这个时长里要容纳三个人物和故事,其实是需要取舍的,是否这也是你在剪辑的时候碰到的最大难点?还有你是如何去梳理剪辑思路的?
洪嘉宝:是的,每个人能讲的点都很多,挑选哪些点来讲当时想了很久。前面也提到了会做一个问题大纲,把我觉得需要首先交代给观众的东西挑出来,比如作品的基本信息(是怎样的作品),作品的特点(观众为什么要知道这部作品),不在这些问题里的内容,会先考虑删掉。然后就是怎么把这些点,用悬念引出来。
比如赵佳在十几岁的时候创作了第一版《黑血》,当时这部作品引起了轰动。平铺直叙的方法,是直接讲“这部作品放在当时很特别,天才少女一战成名”,但也可以换一种讲法,是“这部作品题材过于独特,当时谁也不确定这部作品能成功”,加上赵佳当时讲自己创作的随采(一天画60页),来加深观众对这个信息点的印象。所以基本上,片子的结构是一个信息以两种叙事手段结合(解说词,随采/采访)。
导筒directube:在国内,有很多影迷都看过关于宫崎骏、井上雄彦这些漫画大师的纪录片作品,你觉得自己在拍摄创作时受到过他们的影响吗?或者说NHK风格的纪录片拍摄方法的影响?
洪嘉宝:在做片子之前看过日本拍漫画家的纪录片做参考,但是他们的拍摄方式不太一样,基本都是一人一机器长期跟拍,国内做媒体纪录片感觉很少有这种形式,也没这个条件,因为基本拍摄对象能给的时间都比较少,如果三不五时去拜访人家成本又太大了。所以还是以欧美的纪录片做的参考,比如网飞的《抽象》系列。
导筒directube:《但是还有书籍2》算是一个比较传统的“纪录片”模式——是有旁白配音,并且这种撰稿文案风格也是B站比较擅长或者说一贯沿用的模式,和英式的或者说许多BBC的纪录片风格相近,你怎么看待这种表达?在这一次的创作上又是怎样去适应它的?
洪嘉宝:这是我之前没接触过的形式,但实际接触下来会感觉这种方式对创作者思路的梳理很有帮助。如何用简练的语言来营造情绪、传递信息,其实是一门学问,并且在这种时长比较短的纪录片里,用解说词来建立节奏是很有必要的。
我去扒了喜欢的纪录片的解说词,然后看他们是怎么传递信息的,还上了些课,非虚构写作的、纪录片创作之类的。大概知道是怎么操作的之后,就是去逐句尝试,排列同样一句话的不同写法,看哪种效果更好,更精炼。
导筒directube:你觉得短视频和vlog风格的视频的流行对你的创作是否产生了一些影响?你会去考虑自己的受众是谁?是否是更年轻的B站用户?
洪嘉宝:我平时其实不怎么看短视频和vlog,可能漫画动画的影响更大点。我本身的节奏感可能会快一点,会考虑到B站年轻人居多,对新东西的接受度高一点,节奏快的东西接受起来更轻松。但基本上想的还是故事怎么讲能更精彩。
导筒directube:动画/纪录相结合的形式很多时候在电影节展中会出现的比较多,你有没有特别印象深刻的作品推荐?
洪嘉宝:之前看过的印象最深的是《Girl In The Hallway》,一部动画纪录片短片,旁白是片子的编剧自己在法院时做的陈述的录音,录音充沛的情感和粗糙有颗粒感的动画形式配合得相当好,很打动人。还有比较喜欢的是《他们在岛屿写作》系列纪录片,里面也有用一些动画来结合,简洁又恰到好处。
导筒directube:目前有没有自己正在创作的短片或长片作品?可以简单介绍一下近况。
洪嘉宝:因为我做东西要么是被个别人的气质打动,要么是想描述某种氛围感,所以下一个片子想围绕某个物件,来体现一种氛围感,具体是什么氛围现在还难以描述,因为脑子里都是一些具体画面。想围绕“塑料袋”来做一个短片,想要讲一讲生活中那些“微不足道”的事物,可能会结合虚构与非虚构两种形式。
前几天看《追忆似水年华》里面写到拿破仑最喜欢的战术之一就是越撤退越进攻,一边派一支军队疯狂进攻,然后剩下的部队撤退,忍不住嘀咕:
“唉军事上虽然是聪明,但是被派上去的这些人其实就是祭品啊,政客真是狠心啊随便说牺牲什么就牺牲什么,不把人当人的人才能登顶啊。但是仁慈的人没有现实的胜利,有什么用呢?”
然后朋友说,可是我们记住的是伟大的思想家文学家艺术家,而不是政客。另一个朋友补充,对,所以政客大把人可以做,而思想家文学家艺术家则不是。
这么一说好像是哦,某个大公要不是因为赞助了贝多芬谁还知道他啊,你看就算是知道有这个人我也叫不出他的名字。竹林七贤我倒是知道,但你问我当时权倾朝野的是谁,不好意思哦。伟大的心灵就是可以永生,而书籍就是让这些一代又一代的思想传递下去的火炬。
书是生命的接力,是生命对生命的回应。
在看《但是,还有书籍》第二季的时候,这点感想就更强烈了。书没有生命,但是通过书,逝去的生命仍能触动现在的灵魂,相隔千里的心灵可以遥相呼应。
创造书籍的人,某种程度上就是盗取天火的普罗米修斯。历史长河的冲刷、权力体制的倾轧,有些渺小的个体出现了又消失了,宏大叙事里最多只有一句抽象的称呼“人民群众”。
但人民群众是谁,长什么样子,过着怎样的生活,他们的喜怒哀乐是怎样的?伏尔加河上的纤夫在吟唱着什么?冬猎归来的猎户是什么心情?城中村里的青年愁眉和笑脸的背后是什么?特权阶级不会在意这些,他们要群体画像、特征数据、行为模式,而不需要喜怒哀乐。所以个体与个体更加要相互守望,不要忘记。
每个个体在过着的生活,也是这片土地真实的样子班宇对沈阳工人的记录,梁鸿对梁庄的记录,吕德安对福州山居和村民的记录,杨本芬对自己的母亲和乡间人物的记录,都是对中国大地真实的记录。
可能渺小,是历史长河的一滴水,但绝对是后代了解自己从何而来的真实的样本。
研究前人的研究课题可能会触动现在的灵魂,而让这个灵魂找到自己喜欢的、可以投身的事业。《海错图》作者聂璜说“唉这个我不太明白先记下来,等有识之士来解答”,前博物君狐主任大喊一声“我来了!”
书是心灵避难所。
如果不是某天长辈说起我小时候总是在一块小黑板前对着玩偶板书讲课,我早就忘了自己的童年是孤独的。没有玩伴,还有霸凌,因为被霸凌会强烈还击然后被霸凌得更严重。于是很小就学会了写字和看书,现在想起来好像真的学前就懂了很多字,都是一个一个问大人学回来的。四年级的时候看大学文言文赏析,其实根本看不懂,就反复看,被语文老师偶然看到还在班上表扬爱看书,其实她不知道我只是为了逃避人群。
某种程度上是书保护了那个时候的我,减少来自霸凌的伤害,填满因孤独产生的空虚,是一个小孩的意志支撑。19岁的拉姆与《巴黎圣母院》的卡西莫多共鸣,说起写作就双眼发光,在大学课室里笑得合不拢嘴,真的超有共鸣。
因为沉浸而获得的温柔的快乐,就是包慧怡老师说到“翻译如暴风雨中的港口”和“忘我而无用的专注”的安定感。
人因丰富而复杂,也因为复杂而理性。这种复杂就是通常说的成熟,会多维度看问题,会瞻前顾后,有时候看起来犹豫软弱,所以不容易走极端。越单纯的人,越非黑即白,排斥性就越强,越容易使用暴力走极端。在彩色油画里面增添一点颜色,可能会无伤大雅;但在白纸里涂一点颜色就无比扎眼。
书是对个体、对人性的看见。就算是给小朋友看的《哈利波特》也有它的复杂,看起来正派的可能是反派,看起来是大恶棍的最后“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舍身成仁。
《花束般的恋爱》里菅田将晖的转变其实我觉得值得我们所有人的同情和警惕。资本裹挟的“主流”就是这样通过侵占一个人的时间,而改变一个人的。
读书不是为了改变世界,而是为了不让世界改变自己。如果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要坚守的小世界,可能战争就不会这么容易被策动起来了吧。
4.5;比第一季更好,素材的整合度、主题的开掘性和统一度、文案遣词的精心以及捕捉被拍摄对象的“恍惚时刻”都有长足进步,虽每集都开辟不同主旨,但本季所有镜头中人物都有一个共通点——即他们都以极盛的热情和绝大的孤勇去做一件自己真诚热爱的事,或许最初是迫于生计或职业生涯空窗期,或许是处于人生某一阶段的低谷危机感亟需被拯救,或许是源于内心长久积淀的某种火焰,他们选择与“书”为伴;被他们眼中散发的明亮所打动,智识和思考的乐趣永远无可替代——一种深层的幸福。最爱第四、第六集,《海错图》太有趣了,考古《诗经》与历史对话;陈梦家这段话实在令人感慨:“因为了解古代所以了解祖先,是他有信心在国家危机万伏的时候不悲观、不动摇,在别人叹气空想的时候切切实实从事于学问。”
一整天为公司挣钱,晚上回家看纪录片哭的稀里哗啦,我这一天天做的都是什么啊。
永远可以为了一些纯粹的坚持热泪盈眶
真正热爱阅读 是一件看起来极其容易却又难以做到的 我已经开始向往退休泡图书馆的日子了 希望能活到退休吧🙏🏼
第一集完全文不对题。一个是古籍版本的研究者,一个是利用上班时间自学外语的图书馆管理员,一个是开设公益课外辅导的僧人,这三个人与书发生的联系其实并不一定需要跟“图书馆”扯上关系,根本就没有在讲图书馆。编导只是挑了恰好跟图书馆存在物理关联的三个素材攒成一集,然后取了一个大而无当的题目“我们的图书馆”,完全没有深思熟虑去想怎么合题和怎么解题。可参考怀斯曼的《纽约公共图书馆》。
我为什么会过得跟狗一样呢?我有多久没品过书香,遥望雪山,为某一段文字落泪?这种作品与其说有深度,不如说愈发衬托得当代年轻人的贫瘠、狼狈,叫人难过。
一位网友参与并推给我看的,可能是我在做乡村图书馆,抱着学习的心态看了。沈老先生和国图的顾老师这两位人物挑得很好,拍得很细腻。看完感慨人一生钟情一件事是幸福的,很多专业和敬业的人也是出于热爱。遗憾是我毕业后疲于生存和拍片,看书并不多,时常感觉自己知识不够用,孤陋寡闻。但很感谢纪录片这份职业,习惯了去读人,让我接触和认识很多有趣的灵魂,他(她)们成了我的导读,喜欢跟有思想的朋友聊天交流。有时出于工作做功课需要,找本书来看看,还常分好多次看完。
本季出演人员如下,有关书籍故事与人连接……沈燮元、顾晓军、久美、拉姆、许先哲、赵佳、匡扶摇、马爱农、包慧怡、杨武能、张立宪、杨全强、涂涂、班宇、梁鸿、吕德安、张辰亮、杨潇、塔可
看了一集就已经忍不住来打五星!!!
“一个人活在世界上不能老是玩嘛,用时间做点事情,是哇”
一直觉得判断一个人更多的应该是以TA内心真正想的是什么,以及是否还有温柔和善意。但是其实遇到的人几乎都不会这么想,大家都是生活在对抗性很强的逻辑中——好像你要足够好才有存在的必要,但其实如果往太理想主义的方向努力对于现实生活也很难有什么明显的改善,最后就变成能做一些自己喜欢的事情就满足了。所以与其说但是还有书籍,不如说但是还有这样的人,能够让人继续相信和期待一些事情吧。
“即使我遭到凌辱和消灭,但愿您的庞大的图书馆在一个人身上得到证实,哪怕只有一瞬间……图书馆是无限的、周而复始的。假如一个永恒的旅人从任何方向穿过去,几世纪后他将发现同样的书籍会以同样的无序进行重复(重复后便成了有序:宇宙秩序)。”——博尔赫斯《通天塔图书馆》
这几年,书店很难,出版业很难,经销商很难,从事相关工作的人更是火中取栗夹缝求生。但不同于其他行业的困境,他们是历史与未来的纽带。只要还有书,待到山花烂漫时
南图古籍沈燮元,国图隐士顾晓军,藏图自在僧久美;传奇镖人许先哲,黑血女侠客赵佳,随心随性匡扶摇;魔法世界马爱农,炼金诗人包慧怡,维特魔山杨武能;读库老六张立宪,行思师傅杨全强,乐府民歌声涂涂;东北逍遥游班宇,乡村梁庄人梁鸿,流浪诗人吕德安;海错图考张辰亮,杨潇重走湘黔滇,摄影考古者塔可。人生不如意事常八九,但是还有书籍。
此心安处是吾乡。目录学大佬、国图图书管理员、久美、藏区小女孩…..她们都通过书籍找到自己的家,实现自渡及渡人。读书改变命运,不应该作为功利主义的简单解读,而是内心深处的觉醒导致视野的改变,从而走向更大的世界。在这个浮躁的年代,潜心读书是一种坚持,保持童真与简单。闭门即是深山,读书随处净土。
格局是有了,看到高原上僧人自己盖的图书馆就觉得,这世间有那么多不确定,但是只要当下还有书籍,还能看书,这一刻就不白费。
能当国家图书馆的管理员真的好幸福啊💗自己的工作就是自己的爱好是多幸运的事情。顾晓军的npc生活就是我的理想生活了!!!能自学掌握那么多种语言是真的好厉害 用原语言阅读也太幸福了🥺 超理想职业🈶
知识是精神脊柱,纸张是物质基础,但是还有书籍,于是两者兼具。
看到拉姆说她哭着写完父亲的那个故事,看着她坐在自己理想的大学笑着说自己未来想做的事,我哭得稀里哗啦😭。活着到底有什么意义呢?活着本身就是意义。
因为还有宛若天堂的图书馆,还有很多美好的读书的人,所以这个人间还值得。我在《读库1904》上曾经翻译过一篇文章《公共图书馆那些事儿》,虽然讲的是美国公共图书馆的故事,但图书馆的精神和功能却是相通的,那就是基于平等和分享的公共精神,自由地获取思想和信息,让自己成为更优秀的人。